夜已深,四周都已經一片寂靜。唯有這小屋外,依舊談笑風生。卓清漣、張義、徐祥隻是陪著喝酒,很少插言。話說得多的要數左徒和魏無憂,葉秋本來就寡言。當左徒問他為什麼會來這裏,葉秋知道說假話來騙左徒是很困難的,更何況,葉秋從不說謊。於是他從柳鎮河讓他來探一探丁古之和天門的關係說起,到如何來到這裏找到左徒。說完這些也就寥寥數語而已。
要讓葉秋說得像講故事一般,是很為難他的。左徒聽他講完,問了句:“夏姑娘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她不要解藥了?”
葉秋道:“我把她趕走了,天門早就知道你回形意門會出事,我不能留她在身邊。”
左徒沉吟道:“你說的我也想過,在平渡鎮渡口,夏月提醒過我,隻是我沒在意,回自己生活近二十年的形意門,能出什麼事。隻道她這是為了騙取解藥而信口開河。現在想想,發生的事情比她提醒的還要嚴重得多。現在,我的傷也好了,時間緊迫,今晚,想和二位商量出一個對策。”
左徒誠懇的看著葉秋和魏無憂,又道:“這件事,現在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我師傅和無歸島之間的恩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現在還不清楚。可如果查不清楚,鬼穀君府和形意門之間,發生衝突在所難免,大戰一場也是有可能的。我相信公子憂也不願意看到這局麵。而葉兄,你是柳林山莊派來的,柳林山莊遭遇大劫,天門脫不了幹係。現在形意門似乎也和天門扯上了,查清形意門的事就是揪出天門的唯一辦法。我們可以算得上,是互相幫忙。”
左徒心意真誠,說得有理有節。葉秋和魏無憂當然也知道他們來這裏的目的,沉默了片刻,魏無憂回頭對他的幾個侍女說道:“你們先去休息吧,這裏不用伺候了。”
這句話就是魏無憂的回答,左徒怎會不明白。魏無憂這是要正式和他談事了,左徒也對卓清漣、張義、徐祥三人說道:“好了,你們也都回屋去吧。”
待身邊的人都散去,魏無憂收起笑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認真的說道:“穀空穀叔叔是我爹多年的兄弟,《神工譜》也是我鬼穀君府的寶物。當年,穀叔叔愛上形意門的雲洛源,也就是雲舒。執意要和已經是形意門掌門的雲舒在一起。可我鬼穀君府有規矩,府中的人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走的。乘此機會,我爹提出一個條件,讓穀叔叔帶著這本《神工譜》隱居。這本《神工譜》與我們而言,並無太大用處,卻讓我派弟子流了太多的血。我爹又舍不得把它毀掉,隻能交給穀叔叔保管。未曾想到,會殺出一個丁古之來。現在穀叔叔死了,《神工譜》下落不明。以我爹的性子,他絕不會善罷甘休。沒有了丁古之,形意門上下,還有誰是我爹的對手。”
魏無憂一提到《神工譜》,左徒張嘴就想問,但話沒出口就忍住了。因為魏無憂不會對他說這本書的秘密。等到魏無憂說完,左徒聽出來了,魏無憂這是告訴他,穀雲和《神工譜》對於鬼穀君府的重要性,也帶著威脅口吻,又或是善意提醒,要不了多久,魏應閑就會拜訪形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