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漣對著魏無憂的眼睛看了許久,想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些什麼。不過很遺憾,魏無憂一雙深邃的眼睛正視著卓清漣,眼神堅定,眼角處還帶著些許微笑,卓清漣什麼也沒看出來。
在這大道上逗留的時間已經夠長了,如果魏無憂是敵非友,眼見左徒受傷,也不用多費這麼多口舌。
卓清漣終於還是答應了魏無憂,抱拳道:“多謝公子憂。”
原本往形意門方向行駛的馬車調轉頭,又往白馬鎮方向,在四個美貌女子的護送下漸漸遠去。隻留下一片塵土。
魏無憂的出現使得整件事情又有了新的變數。而在另一個地方,還有一個人,也在往形意門的途中。
禿禿的山腳下,一條路沿山而建,雖不寬敞,倒也平坦。一男一女騎著馬一前一後緩步向前。這兩人正是葉秋和夏月。
“喂,我說,我們有官道不走,偏偏走這條路。現在,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夏月跟在後麵,不住的發著牢騷。
“走官道?誰知道你有沒有找幫手,來搶我身上的解藥。”葉秋頭也不回的答道。
“哼,冷常峰已經死在你手上,我一定會好好珍惜我的性命,不然怎麼報仇。”夏月時時不忘冷常峰之死,她的眼睛看向葉秋時,總是有股仇恨。
“報仇?這些天你已經說了很多次了。”葉秋滿不在乎,道:“我對你說過,冷常峰罪惡滔天,他殺了那麼多無辜的人,就連孩童都不放過。簡直是死有餘辜。”
“你……!”夏月握緊手中長鞭,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還有,他在死前最後一刻幡然醒悟,他走得很安詳。如果你真想幫他,九華門和聖衣教之間的恩怨你就該去查清楚。”葉秋繼續說道:“順便我說一句,如果你也做過和冷常峰同樣的事,別說是解藥,我立時就會殺了你。”
回頭看了看夏月那一副想殺人的樣子,葉秋居然笑了起來,道:“怕了?那就別跟著我。”話剛落音,葉秋神色一變,勒緊韁繩,並揮手示意夏月也停下。
夏月氣未消,道:“幹什麼?”
葉秋低聲說道:“這條道是以前打仗時修的,路很偏僻,來往的人也很少。”
夏月道:“那又怎麼樣?”
葉秋這才想起夏月內功不如他,聽不到那麼遠的聲音,說道:“前麵不遠有馬隊過來,人數不少,至少是二十餘人。”
夏月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但葉秋說的真切,她隻能相信。在這個地方突然出現馬隊,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你說怎麼辦?”夏月問道。
“你不知道?”葉秋看了夏月一眼,道:“既然不是你的人,我們管他們做什麼,大大方方走就是了。”
夏月冷笑道:“如果是我的人,你根本就不會知道他們的存在。”
葉秋就算自負,也不會小覷天門的實力。這也是他走這條偏僻小道的原因,這並不是怕死,而是怕柳鎮河所交付的事情完不成。
馬蹄聲越來越近,夏月也聽到幾十匹馬奔馳的聲音。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葉秋,難怪葉秋有恃無恐,不怕我報仇,單憑內功,就強過不少。
遠遠的,已經能看見成群的馬隊,揚起塵土往這邊疾馳而來。在馬隊的中間,還有一輛由兩匹馬拉的車。再近些的時候,葉秋和夏月都看清楚了。拉的是一個巨大的箱子,箱子外麵用黑布緊緊包裹著,看不清裏麵是什麼。
一個個騎手一身勁裝,每人腰間掛了一把長刀,一看便知都是武功不弱的刀手。在經過葉秋和夏月之時,這些騎手神色戒備。每一個經過的騎手,眼睛都沒有離開葉秋和夏月。所有人的一隻手都沒有離開腰上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