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的太陽照在身上,王哲自顧自地鋤著草。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來鋤草的時候,和我對過哪些句子嗎?”陶淵明飲了一口酒,醉醺醺道。
“當然記得。”王哲滔滔不絕地將那些句子說了出來。
“嗯,不錯。”陶淵明笑著點了點頭。若是以前,王哲定會以為這是在誇他,但他初步掌握了聽音大法後,已經可以隱約地聽到陶淵明的心跳聲,王哲聽出陶淵明的心髒跳動聲隱約有些變化,當司馬徽的旋律即將陷入低落時,也是這般變化。
“陶淵明對我很失望,他醉醺醺的表麵是假象罷了,果然以前都是我的耳朵太閉塞了。”王哲暗自歎道。
“先生,我是不是不該回答你的問題。”
聽到王哲如此一問,陶淵明的雙眸立刻開始發亮。王哲聽到他的心髒開始朝期待的律動變化。
“你是不是覺得我鋤去了外麵的草,心裏的草卻沒有除掉。”王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陶淵明本來是坐在柳樹底下的,聽到王哲的話陡然站了起來,朗聲喝到:“那還不除掉占據你希望土壤的雜草。”
王哲站在田地中間,和陶淵明對視著,第一次,他流汗了。之前他一直暗運不朽昆侖抵禦炎熱,此刻,他鋤去了心靈當中懼怕炎熱和暴曬的雜草。
“你現在已經具備了學習掌控心靈的資格。”陶淵明將酒壺扔給了王哲,王哲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他好久沒有體驗過幹渴後暢飲的感覺了。
“掌控心靈?”王哲有些不解。
“當一個人心靈的土壤上沒有雜草時,他最能看清自己,所謂一心二用,一心三用,不過是對自己心靈把握程度的高低。從明天開始,你和我登東皋舒嘯,臨清流賦詩。那將是鍛煉的心靈最佳旅程。”
“好,以後就隨先生詩意瀟灑,掌控心靈。”
……
王哲又來到王羲之這裏,雖然王羲之笑臉相迎,但王哲能聽出他對自己心存不滿,畢竟自己隻來了一次便沒再來過。
王哲看著王羲之逗他的那隻鵝,王哲驚訝的發現,王羲之一但將心神托付給那隻鵝,他的心緒便不會再有變化。
這是一種絕對的專注。
在幫王羲之磨磨的時候,王哲努力控製自己的心神專注,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他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王羲之在蘸上他的磨後,揮灑出來的筆意更加淋漓。
不知不覺,王哲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王哲回頭一看,竟是王羲之,他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寫字,自己卻沒有注意。
“你的專注我很欣賞,為了獎勵你,我就讓你飽一下眼福,看我如何寫字。”
一張白色的宣紙平攤開來,像是一方未曾開辟過的混沌宇宙,等待著造物主等我筆去造化一方黑白的寫意世界。
王羲之的毛筆蘸上了王哲磨好的磨,就那麼看似隨便的落在了紙上,第一個字並無任何新意和出奇之處,但王哲絲毫不敢分神,專心觀察王羲之的一撇一那一點一提一橫。第二個字出來時,王哲感到兩個字的形神毫無滯澀地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嶄新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