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看著他,曾聽他說過,最好的狀態就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可他現在居然要——結婚。車裏的空氣,涼涼地帶著一些車載空氣清新劑的味道。
這是一個嚴肅的話題,孟寒不應該用沉默來回答,被他抱了好久,才緩緩的說,“結婚,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可對我來說,是重要的。”今梟修長的手指,托起了她圓潤的下巴,“我是一顆塵埃,現在要落定了。我的後半生,要有你,才是完整的。”
“可結婚是大事情……”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都是聽不見了,“……”
“小涵,從你來到我的身邊後,我沒有再碰過其他的女人,這輩子,你就是我的……我是你的。”
“我,家人都不在這裏……”
“我知道,我去把你母親還有哥哥接來,好不好?”
“那好吧……”孟寒無力招架著,隻有點頭,“這個五爺你來安排吧。”
“都說過多少次了,叫我蕭辰璟……”他故意板著臉,點點她額角,“一孕傻三年……”
……
特行大隊辦公室,宇文瀾哲把一疊材料放在了程平萊的桌上,“程隊,你不是說經退二線了麼?怎麼還在兢兢業業的,昨天好像還采訪你了,雖然用了變聲的軟件,但我還是認出了你。”
“有的事情沒有完成,我還是放不上心中的那個結,我現在也主要是後麵指揮,這個衝鋒陷陣,就交給那些年輕人了。老了,跑不動了……”
“程隊是老當益壯,我估計我就跑不過你。”
“你是每日錦衣玉食的官少爺,我是粗人……”他現在到是與宇文瀾哲成了忘年交,“你叔叔從此無音訊?沒有圖像?沒有行蹤?”
“狡兔尚有三窟,宇文耀向來詭計多端,他現在正應該哪個角落,注視著我們。”
“你會放過他麼?”
“被我遇上了,我肯定不會!”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可我一直不知道他在哪裏。”
“還有一件事情,鳳九爺,被引渡回國了,馬上到香港轉機。”
“我爸爸的仇,算是有了一個段落。”宇文瀾哲坐在了程平萊的對麵,“程叔叔,什麼時候下班,咱們喝一杯去……”
“我不能喝酒了、還有抽煙。”程平萊還是怕家裏的夫人,“不如,我們去喝吃點別的吧。”
“就喝點啤酒,萬一阿姨不讓你回家,你就住我那裏去。”
……
機場貴賓候機室。
程平萊整整警容,側著頭在一旁玻璃中看了一下自己的臉,歲月的痕跡是無情的風裹著刀,在他臉上劃出了深深的道子。
由於鳳九爺是個特殊的人物,這個貴賓片區已經是戒嚴了,機場方麵對外宣稱是內部的安全性能測試,今日不對外開放。
鳳九爺從候機室裏走出來,遇到了這個和自己交了這麼多年手,卻是極少謀麵的對手,“我以為你,還在醫院裏。”
“是在醫院裏躺了一陣子,後來醫生說我沒事了,我就出院了。”
“你不是應該退休了麼?”鳳九爺到了這時候,也沒有想跑或者怎麼樣,他也知道,自己跑不了,“還這麼拚命,真是年輕人的楷模。人民好警察。”
“是的,我是要退二線了,把你逮捕歸案,我就卸下了所有的擔子,可以安定的到派出所當戶籍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