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鋒宇看著眼前的一切，深深皺了眉頭。程平萊也是如此，他看了一眼老宋，領導在這裏，還輪不到他開口。
老宋站了起來，“這帶走我的人，總有個紅頭文件吧。何況劉警官的身份，一直以來比較特殊。”
“正是因為劉警官的身份特殊，所以才由我們出麵。”兩位糾察大概也是給了老宋麵子，“這樣吧，我讓我們那兒發個書麵的文件過來，這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的。”
程平萊想了一會，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他借抽煙走了出去，然後直接給宇文瀾哲打了電話，“瀾哲，上邊兒來人把儀涵帶走了。”
“為什麼？”
“如果我知道緣由，還會打你電話？你跟上邊的關係近，不用我多說什麼了。”
他靠在衛生間的門上，點了煙，悠然想起在學校裏初見劉儀涵的樣子，勇敢、果斷，身上沒有任何高幹子弟的嬌氣與任性。她有著優越的家庭環境，曾有傳聞她祖上是舊時政府的高官，母親家裏也是社會名流。到她這一輩，家裏人大部分在國外，做著銀行或金融界的高管。
她選擇在爺們紮堆的公安大學，跟著嚴苛、不盡人情的教官在泥濘、雨水中摸爬滾打，散打、射擊、耐力，每個單科都是成績優異。
煙抽完了，程平萊回到了會議室，孟寒已經讓那兩個【糾察】帶走了。孔鋒宇開了口，“程隊，儀涵她是不是真的出問題了。”
“沒有的事情，我信任她。”程平萊看著他，“鋒宇，我明天跟老宋去趟市裏。”
“我看家。”他聳聳肩，“我也相信儀涵。”
……
一部黑色的車子，因為貼了特殊的反光膜，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樣子。
孟寒坐在椅子裏，眼觀鼻、鼻觀心。她並不懼怕這所謂的【審查】，如果沒有猜錯，也就是那個人在搗鬼了。
特殊的車子裏是屏蔽了所有的信號，但孟寒的另外一部手機卻是不受任何影響，她的手一直藏在口袋裏，盲發著郵件。
一幢小樓掩映在了梧桐葉子下，孟寒若無其事，跟著他們走了進去，身上所有的東西當然是被沒收，甚至包括她的手表。
小屋子裏的燈亮了起來，孟寒坐了下來，她看了一眼兩個攝像頭，“好了，你們可以開始問了。”
“劉警官，我知道你是一個比較特殊的警察，但如果你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知法犯法，還是同樣要負民事或刑事責任的。”
“你指哪方麵？我跟今梟去了馮璋的老巢？今梟是鳳堂一案中，最重要的證人，我必須保護他。而且，他能提供很多，我們查不到的線索。”
“至於如何保護證人，這個我且不論，但你動用私刑，這是有劇可查。”
“那不是私刑，是必要的、合法的、在我和證人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的防衛反擊。”
……
宇文瀾哲坐在那裏，就等舅舅來。他是在睡意朦朧中接到了程平萊的電話，是立刻驚了起來。好容易熬到了天亮，胡亂洗漱後，就直奔這兒。
今年，舅舅又高升了，是大領導麵前的紅人，不能說權傾朝野，卻也是高高在上。等了好一會兒，就聽到辦公室的門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