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某高級酒店。
鳳九爺把念珠盤在了手腕上，對著不請自來的宇文耀說了句，“你到是動作很快。”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宇文耀坐了下來，看到了鳳九爺手上的念珠，“包漿包的不錯。”
“盤了好幾年了。”
“是啊，這天下也唯有好事是多磨的。”宇文耀想到了自己剛說過，唯快不破，現在卻又說是：好事多磨。“這中國話，就是矛盾。”
“眾生本來就是矛盾的。”鳳九爺眯眼睛打量著宇文耀，“沒有矛盾，就沒有選擇，也就不會有放棄了。”
“鳳九爺你這禪修幾年，到把自己修成哲學家了。”宇文耀自顧自泡了茶喝，“今梟知道全部的事情？”
“我要托付他做事情，當然要讓他知道。”鳳九爺突然睜開狹長的眼睛，“他知道的越多，我們的危險就越小。到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轉移到他的身上。”
“這到也是。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天就大義滅親了。”
鳳九爺沒有出聲，想到那天跟今梟說的話，他無奈的搖了頭，“老五，什麼關都能過，唯獨過不了一個情關。”
“這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也是人之常情。”宇文耀倒了一杯茶給鳳九爺，“九爺，這專案組可不隻是盯著鳳堂，他們對很多東西感興趣。”
“這個我心裏清楚。”鳳九爺的笑容裏，總是藏著刀，讓人看了會產生些恐懼，“你就不要操心了，把我托付給你的事情做好，該你的，全是你的。”
“鳳九爺一向是賞罰分明，說一不二的，我自然也是做好我的份內之事。”
“至於紀允嵩他也來找過我，這個人，還能用用的。”鳳九爺幹枯的手指摩挲著那串念珠，“至少，他能幫們打打架，比如，和警察抬抬杠什麼的。”
“九爺的用人之道，我宇文耀一向佩服。”
“可有時也會看錯人……”他自然指的是宇文濤，“行了，你回去吧。沒事，我們倆也少見麵。這是帝都，不是我的地盤。”
“我在就行了。”宇文耀走到了門口，“我去過部裏了，人家想見九爺。”
“好。”鳳九爺點了頭，“你安排，我要念經了。”
宇文耀關上了房門，鳳九爺誦了一段經文後，睜開了眼睛，“哪個人不是對那批【黃金】虎視眈眈，把這些東西看的最淡的，也隻有老五了。我馮璋是指著他為自己留後路的，你宇文耀為了萬貫家產，連自己的親哥都能出賣，還有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做不出來。這個世界，早就是物欲橫流，沒有清淨之地。”
他想到了古廟裏老主持的話，“【修行，隻要開始就不是晚。】”，他說眾生是矛盾的，自己也是眾生之一，無法擺脫。
……
特行大隊會議室，程平萊和宋支隊兩個人麵對麵抽著煙，孟寒則在一邊看著那些筆錄，她突然站了起來，“為什麼不直接逮捕紀允嵩，操控婦女進行賣淫、提供毒品，哪條不是可以判他個十年八年，三條人命！”
“現在不能動他！那四個香港客人是被邀請來投資的……”程平萊把煙屁股擰在了煙缸裏，“你還看不明白麼？”
孟寒把卷宗往桌上一拍，“好，這案子，我不辦了！”
“砰！”宋支隊用力一拍桌子，“都給我閉嘴！現在特行大隊怎麼了，遇到點事情，就是手忙腳亂，這種情況，沒有遇到過？你程平萊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再難的案子都啃下來了，今天就遇到些阻礙，就開始負量了？還有你，劉儀涵，上頭已經命令你撤離嫌疑人身邊了，你還在與嫌疑人繼續有來往？你想幹什麼？想把自己也載進去？還是個人英雄主義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