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坐了起來,風沙石礫的盡頭是露出一點弧度的紅日,她呆呆的看了一會兒,突然站了起來,叫了幾聲“爸爸……”接著,拔腿往太陽的方向跑去,今梟愣了一下,但他立刻反應過來,跟著她一起飛奔,孟寒的速度和耐力都是極好的,她跑了一段路,就收住了腳步,看著從後麵趕上來的今梟,笑了起來。
今梟喘著氣,“劉警官,速度和耐力是追小毛賊練出來的吧?”
“不是。”
“那是……”
“教官在後麵開車,跑不快,要被碾死的……”孟寒看著已經跳出地平線、那一輪初升的紅日,她和今梟兩個人都是頭頂著一片橙紅的天空。
孟寒看著東方,眼眶濕潤了,她想起了父親、想起了師傅,想起了自己的誓言、想起了這個身邊的男人。他抱住了她,把自己的聲音埋在了她的耳朵後麵。
“小涵,別離開五爺。”
孟寒隻是靜靜的呼吸,她也能聽到他的呼吸,“五爺,無論什麼樣的結果,我也不怨。”
天空漸漸亮起來,孟寒和今梟牽著手往回走,剛才的一陣的瘋跑,轉過頭看車時,隻能看到一個小小的點。
“回車上吧。”孟寒看著他的臉,“還要開半天的路才到營地的。”
“我來開。”今梟看著她紅著血絲的眼睛,心下是不舍,“累了,再換你開。”
“也好。”昨天開了一天的車,脖子和腰是有些吃不消,是年紀大了?還是很久沒有訓練的原因,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不必去多想。
重新踏上了征程,因為昨天有沙塵暴,路上的沙層是又厚了些,車輪碾過了路,幾隻蒼鷹在天空盤旋著……
下午三點左右,兩個人趕到了駐紮的營地。孟寒讓今梟讓出了駕駛座,她放慢了車速,慢慢滑到了哨卡。
她下了車,走到了哨卡,先是遞上了工作證,然後是一個標準的敬禮。哨卡裏的小兵看看她,說稍微等下,就撥了電話。他說了幾句話後,便對孟寒回敬了一個軍禮。然後指揮放行。
今梟是由著幾個小兵上來檢查了車子,其中一個小兵還說了一句:這車,比咱營地的車都好。車子放行後,孟寒保持著很慢的速度,滑到了一棟矮矮的屋子前。這裏因為土壤的關係,不能建高樓大廈,多半的房子全是這種防風等級很高的平房。
過來一位很年輕的小夥子,看樣子是今年剛分配到這裏,因為這個營地很少有陌生人來,他還是有些警覺地問了孟寒幾個問題。孟寒一一回答,當答及自己的父親時,這位小夥子眼裏顯然有了崇敬的神情。
“原來你是劉教授的女兒?”
“是的。”孟寒點了頭,喝著這裏略帶些鹹澀的水,“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自己父親曾經工作過的地方。”
“哦,那這位是?”他拿眼睛看著今梟,“請問?”
“今醫生。他一直跟著我們特別行動小組的隨行醫生。”孟寒說這些當然是臉不改色、心不跳。做臥底——你必須先學會——說慌。
“兩位先喝點水,我去幫你們安排住處。”他站了起來,“營長上午去試驗場了,下午就回的。估摸著吃晚飯的時候會回基地。”
“好。”
“我讓後勤把兩位的房間打掃一下,這裏條件比較艱苦,克服一下。”
“沒有關係,再怎麼樣,比睡露天好。”今梟是感覺有些累了,現在隻想有張床,好好地睡上幾個小時。
“兩位稍候。”
孟寒見他出去了,就開始看著這個接待室的陳設,她掃了四周,就看到了在一麵牆上,赫然寫著自己父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