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看著今梟,她的職業敏感度提醒著他這個男人有些異樣,她還是鎮靜著,給他泡了一杯茶,“五爺,想說什麼?”
“給你講一出:鳳堂演義。”他躺在了床上,“睡我身邊來。”
躺到了他的身邊,今梟的眼睛半閉著,“要從好多年前說起了……我在醫院實習時,出了醫療事故,家屬帶著醫鬧把我和我的導師堵在了手術室門口。我的導師被打成了重傷,我也被人家打破了頭。後來,醫院賠了對方好多錢,由於這個事情,我的導師也因此離開了醫院,我實在是看不習慣醫院裏的那些不正之風,也離開了醫院。本來,想回鎮上,開個診所,繼續行醫,哪知有人卻在鎮上說我是因為在城裏的大醫院治死了人,才被趕了出來。父母本來身體就不好,聽了這個後,沒多久就走了,我也離開了小鎮。一次,無意中,遇到了一個人喝多了,心髒病發,我就救了他,他是鳳堂的人,見我潦倒,就問我願意不願意給他那些兄弟治治傷,我想,我總要吃飯、有個床睡覺,就跟著他到了幹爹那裏。幹爹那個時候,正在擴自己的地盤,賭場、夜總會、碼頭、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手下一幫亡命之徒出去打打殺殺是常有的事情,我就成了他們的私人醫生。直到有一天,幹爹受了木倉傷,卻又不能去醫院,我就直接在他的房間裏,幫他取出了子彈。”
“後來,鳳九爺就重用你了?”
“是的。我懂醫、又懂藥,就讓幹爹帶在了身邊。後來,幹爹想自己的地盤,總不能全是散兵遊勇,於是就排了輩份,我算是後起之秀,排行老五。五爺、五爺,也就這麼叫開了。”他一邊說,一邊縷著孟寒的頭發,“鳳堂的勢力越來越大,除了我們幾個兄弟給力,來了一個外來的和尚——宇文濤……”
孟寒的神經一下子緊張起來,她用強大的毅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看著今梟的表情,“然後呢?”
“這個宇文濤做事不僅心狠手辣,而且足智多謀,幹爹很是器重,直到有一天,來了一個神秘人——揭穿了宇文濤的身份……”今梟說到這裏,眼中的目光讓孟寒不由驚悚,“這個人,居然是個警方的——臥底。”
孟寒的眼前,是太平間,滿身是血的師傅,她自己哭暈在孔鋒宇的懷裏……
今梟沒有在意她發白的臉色,“那個時候,鳳堂也亂,所有人都在想著,幹爹手裏的東西會給誰?任何人來暗算我,我都不奇怪,哪怕是龔一斐,可我沒想到,是睡在我身邊整整八年的女人用木倉頂了我的腦袋。”
“是蘭小姐麼?”孟寒也知道,他心裏不曾放下過這個蘭欣。
“對,是蘭欣。”他沒有揶揄,“後來,有人從背後放了冷木倉,等我再醒來時,我已經在醫院昏迷了一個多月。阿成說是福大命大。”
“五爺,那蘭小姐呢?”
“她受的傷不重,先是照顧了我一陣子,後來,她就失蹤了。我為了養傷,就離開了原來的地方,來到了這個地兒,一是不想再有太多的人來打擾我,二是為了查出誰在設這個局。”
孟寒很想問,宇文濤是誰殺的,但是,她不能這麼問,想了一會兒,她就問起了鳳九爺,“那你幹爹一直在古廟裏,真是皈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