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助理迎了上來,看到了今梟後,說了聲,“老總,等了你好久了。”
“晚輩不是來了麼。”他謙虛、謹慎,甚至有些低三下四,這是求人來了,隻能收斂自己所有的鋒芒。
正廳,就是一個私家的博物館。孟寒的眼到之處,比小時候又多了幾個集古閣,她看到了那株紅珊瑚,是紅的紮眼睛,那一隻、一隻的觸腳突然長長,延伸開來,伸進了孟寒的心裏,撓得她心中難受。
大人物還未出現,賣賣關子,總是必要的,又有不同的人招呼今梟和孟寒坐了下來,送上了極品的茶水和幾碟精致的茶點。
喝了幾口茶後,就聽見聲音說,老總回來了。
今梟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老總,晚輩來了。”
來者沒有一身戎裝,隻是穿了中式的衣服,手裏盤玩著一串白花蜜蠟,也是珍品,“今梟,這鳳堂的五爺,這麼多年,絲毫沒有改變。”
“老總過獎了。”今梟欠欠身後,“幹爹讓我帶個好。”
“老九他……”
“幹爹他前些個日子,剃度出家了。”
“他到真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位老總說話,直擊痛點,“這一回頭,就是岸了。”
“老九他,給我打過電話了。”老總眯著眼睛看到了孟寒後,“這位是?”
“孟寒。”今梟簡單介紹,“我的……女朋友。”他與孟寒相視一笑,隨後又對著老總說,“跟著我有一陣子了。”這就表明,孟寒是自己人,不用擔心有的話不能說。
老總還是看著孟寒,“孟小姐,不是本地人?”
“我是孤兒。”孟寒想著,他沒有認出自己,畢竟女大十八變,那個時候孟寒才7、8歲的樣子,“不知道父母是誰,老家是在哪兒的。”
“哦。”老總放下那串蜜蠟,“看著孟小姐,到像是大家閨秀。”
“也有可能,孟寒是皇家的格格也說不定。”今梟索性開了個不算好笑的玩笑,實則打斷老總對孟寒的好奇。
“老九托我的事情,我當然放在心上。隻是你應該第一個就來找我。老曾他,最近忙著跟他的那些小明星周旋,哪有時間來理會你。”老總講話,不用顧及哪個人的麵子或裏子,“你也不用擔心了。大家各取所需。”
今梟還是喜歡這種短、平、快的處理方式,他站了起來,“老總,什麼時候到我那個地兒去一趟,我們一起去看看大好河山。”
“過了正月。”他雙眼放光,“我會讓我手底下人通知你的。”
“那晚輩就不打擾老總休息,告辭了。”今梟的臉上有淡到不著痕跡的笑容,他拉過孟寒,“我走了。”
“慢走,我不送。”
出了大宅子的門,孟寒是舒了一口氣,她回頭又望了一眼正門的牌匾,這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全是交易和肮髒,那髒水從100年前的胡同裏就開始,流到了當今。她感覺到了另外一種【寒心】——錢、權、功、利自古以來,誰能逃過。
孟寒想到了那麵鮮紅的旗幟和那莊嚴的國徽,她內心在扭曲、痛楚,當下,卻換來無聲的歎息。
回程的路上,今梟的臉上是陽光的色彩,他回頭跟孟寒說,“後天我們回家,然後,五爺帶你去歐洲。”
看著他,孟寒沒有說好,也不有說不好。隻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五爺,我聽你的。”
“一是出去散心,二是想在那兒購些產業。我買個城堡送給你,好不好?”
“不好。”
“為什麼?”
“城堡會鬧鬼!”
“老宅子才會鬧鬼,城堡裏隻有巫婆。”
開了一會兒車,等紅燈的時候,今梟側目看了一眼孟寒,“你知道,我送出了什麼?”
“不知道。”今天是兩手空空的來的,能送什麼?
“我送了一個城市給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