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到底在身邊養了些什麼人?”紀允嵩拿打炎麵敲著膝蓋,眼睛因為在思考事情,眯著,“他這幾年身邊也沒有多什麼人,這個女的是什麼來頭?”他突然問了常威,“你知道麼?”
“我怎麼會知道。”他一放杯子,“我這幾年,東躲著、西藏著,身份證換了多少張,才總算近期安定了下來,保自己都難,我怎麼知道老五他身邊多什麼人?”
紀允嵩就點了香煙,“也對,自打上回後,他是偃旗息鼓,沒有折騰出什麼風浪,不過我聽說他是受了重傷的。”
“是的,這是真的。我聽道上的兄弟說,在醫院躺了好久才能動彈。”
“要搞清楚這個女人,能把一個男人兩腿就撂倒,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紀允嵩橫了一眼常威,意思是做事情不地道。現在,這個仇反正是結下了,也無所謂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兄弟反目,今世不再來往。
想到那批黃金後,似乎所有的一切,在常威、紀允嵩眼裏都是浮雲,書中都有黃金屋,何況這個黃金是存在的……
……
孔鋒宇是悄悄去、又悄悄回,他沒有向任何人彙報,也沒有跟程來萊備案,因為他知道,萬一這事情讓上麵知道了,他就永遠滾出係統……
他今天說身體不舒服,請了假,就一個人窩在家裏,直挺的躺在床上,兩個眼睛就勾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他的腦子裏在羈押室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孟寒……還有就是,那一記打到他眼冒金星的耳光。他開始責怪自己無能,都保護不了自己愛的女人。孟寒把右手放在自己的右耳邊,做出宣誓的樣子,又指了牆麵上的國徽,是在提醒自己的身份——我們是警察,一切以國家的利益為最高榮譽。
堂堂七尺男兒的格局,居然不如一個看似乎柔弱的女人,她心裏的信仰、執念、堅強在震撼著自己的身體和心靈。孔鋒宇不願意再想了,蹬開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他目前真的是驚悚、無助、氣憤……
門開了,進來的是邱迪,孔鋒宇自打把這裏鑰匙給她後,她也幾乎天天往這裏跑,她知道他今天請了假,以為他身體不舒服,放心不下,就打包了飯和菜。
“師兄,你怎麼了?”她揭開被子,看到了一臉絕望的孔鋒宇,就皺著眉頭去搭他的額角,看看是不是有熱度。
“你來幹什麼?”他一聲大吼,把邱迪嚇了一跳,“我聽程隊說,你請假了,我就來看看你。”
他沒聲好氣,看著邱迪,“你能不能讓我靜一會兒。”
邱迪是受了無緣無故的委屈,她放下飯盒,看著他,“不歡迎我,那我走了。”
孔鋒宇什麼都不說,繼續用被子蒙上頭——現在,他感覺這樣的狀態是最好的。
……
孟寒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睡了多久,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動了一下,繩子已經鬆了,放在了一邊,她知道,再犯癮的話,繩子還是會捆住自己的。
正要下床,卻是痛的動不了,張了張嘴,所有的隻有無聲的空氣,正在這個時候,今梟推門進來了,手裏端了一碗藥,是中藥。
看到她醒了,他臉上也有人疲倦的笑容,“你醒了?”
孟寒不能說話,就點點頭,正想示意著要筆和紙,他已經遞了過來,然後說,想要跟五爺講什麼,你寫下來。
她拿了筆,在紙上寫下了——五爺,謝謝你。
今梟輕輕捏了她的臉,“都是我不好,你應該恨我。”
她又寫——這些人是衝著五爺來的,你要小心。
“我知道,你放心。我會對付他們的。”他端過藥,“來,這個緩解你的痛苦,快喝,”
她點了頭,接過藥一口氣喝了下去,卻因為中藥的苦皺了眉頭,還咳嗽著,突然嘴裏多了一粒放在咖啡裏的方糖,他笑著說,“家裏隻有這個糖。”
她又拿過本子,寫下——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看了這個,今梟握住了她的手,看著她因為戒斷、受傷而更削瘦的身體後,輕輕地說,“我都要給你後半生,怎麼可能你見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