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疼,她順從如羔羊,由他抱著,眼角的淚,也在止不住的流,“五爺,我怕……”
“沒事了,有我在,你怕什麼?”他把她放在車裏,龔一斐的電話也來了,說仲成已經找到,傷的不輕。
“你安排送醫院,我先送孟小姐回酒店。你先把鐵拐驢帶到你礦上去!”隻要人找到,任何的主動權就又在自己手裏,“我回去給你檢查。”
孟寒很虛弱,一言不發,臉色也是慘白的嚇人,她靠在座椅上,“謝謝你,五爺。”
一隻手,溫柔地、緩緩地貼在孟寒的臉上,今梟聲音沙啞著,“以後,不會這樣了。”
淚水浸濕了這隻手,孟寒泣不成聲,“我不該任性,如果早點回酒店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的。”他開了車,“你休息一下,到了酒店,我叫你。”
孟寒側過臉,看著他,胸口湧動著是感覺,實實在在的告訴了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她閉上眼睛——這是大忌。
回了酒店房間,今梟就讓服務員送來了藥箱,他用棉簽一點點擦去傷口上的土,“疼麼?”
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她牙關緊咬,消毒藥水的刺痛,又讓她輕輕呻吟著。臉上處理好了,今梟就要脫她的衣服,“讓我看看你身上。”
孟寒還是紅了臉,說身上沒事,待會兒自己洗一下就可以。他知道她的不好意思,“你身上我哪兒沒有摸過?”
衣服脫了下來,由於被踢,身上也有多處的擦傷,今梟的眉頭皺得更深,自己的女人,不說是奄奄一息,卻也吃了苦頭。雖已過了血氣方剛的年齡,心底的怒意是不會少的。
他拿來了冰袋,捂在孟寒的臉上,“明天腫就消了。”
龔一斐的電話又打了過來,他說仲成已經送到了醫院,沒有生命危險,今梟說了句,知道了,又問起鐵拐驢。
“人已經讓兄弟帶到礦上了。”
“關他幾天,我處理好這裏的事情,就來。”
“好,五哥。”
“阿成那裏,你找人照顧著,我在孟寒這裏。”
龔一斐心裏酸酸的,但又不能說什麼,但還是都應允了下來,“你放心吧,五哥。”
孟寒知道,今梟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他之前的手段也不比常威仁慈多少,隻不過近幾年他低調行事,但他的名氣並沒有淡出大家的記憶,反而是更多人在津津樂道著他的傳說。不僅是江湖坊間,在她係統內,也是一個被關注的人物。
身上是擦洗幹淨了,他給她蓋好被子,低聲的警告著,“以後,不準一個人出門。不安全。”
她心裏抽了一下,還是點點頭,“五爺,我沒事了。”
“那老東西沒有欺負你吧?”他指的“欺負”她當然懂,男人是容不得自己以外的男人,來染指自己的女人的。
“就打了我。”孟寒也不會去添油加醋,“成哥,讓他們打的……”
“他在醫院,沒事了。老七他帶著人守著。你把傷養好了,我們再回去。”
“嗯,知道了,五爺。”
他點了送餐,不一會兒,服務員就把餐車推了進來,他點了粥和魚湯,還有幾個精致的小炒。
“我想喝湯。”孟寒目前也吃不下什麼,“五爺,您吃了麼?”
“我先喂你吃完。”他端了魚湯,一勺、一勺,喂著她。孟寒喝了幾口後,眼淚就顆顆滑落在碗中,她看著今梟,異樣的感覺在眼眸中溢了出來。
他放下手中的碗,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一切都過去了,沒事了。等下,你什麼都不要多想,好好睡一覺。”
“五爺,那你呢?”她拉住了他的手,“你不走,可以麼?”
“我不走,陪著你。”他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我不走。”
聞著熟悉的味道,孟寒閉上眼睛,她現在居然會喜歡這樣讓他抱著,享受著他的手指滑過自己的發絲,落在裸露的背上。
“五爺,你吃飯吧。”孟寒抬頭看著這個男人,“你肯定也是什麼都沒有吃。”
“你跟阿成同是失蹤,我當然寢食難安。”他坐了下來,“現在,還真餓。”
“你吃飯吧。”她因為全身光著,隻能又躲進了被子,紅著臉說話。
今梟吃了點粥後,就說吃不下了,他點了雪茄坐到了床沿上,“鐵拐驢讓老七扔礦上去了,你想五爺怎麼處理他?”
孟寒心裏已經想到了,這個男人不會放過他,就搖頭說,“這個事情五爺處理就好,自己女人家,管不得這些事。”
“你睡吧。”他揉著她的臉,“我去洗澡。”
今梟洗完澡出來,看到她已經睡去,他打了電話給龔一斐,“老七,老東西那裏,我親自來動手,你不要管。你把他扔礦井下。”
“好,五哥,照你的話辦。”龔一斐知道,在自己的地兒,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棘手的,“哥,兄弟疏忽了。”
“不怨你,這是有人搗鬼。”他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頭看見了在睡夢中的她,在莫名間又想到了那句話——孟寒的後半生是五爺給的。
他輕輕皺著眉,後半生,從站到幹爹麵前,就已經沒有這個概念。心裏突然有點閃閃的東西冒了出來……後半生。
……
龔一斐坐在辦公室裏,醫院那頭找了兩個護工阿姨照應著,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情,他抽著煙,心裏是孟寒在自己懷裏的那一瞬——奄奄一息,他那個時候,就想掐死鐵拐驢。
“龔哥,人帶下去了。”
“吃的、喝的不要斷,五哥會來處理的。”他一拳對砸在桌子上,“你找個小弟,去常三哥那裏看看。”
“好的。我這就去。”
電話響了,是芸蓉的,大概是一直沒有聯係到他,她打了好多個電話,現在總算有人接了,“一斐,你怎麼了?”
“我沒事,忙著呢。”他口氣不是很好,“這兩天礦上忙,沒有太急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芸蓉總在這個男人那兒吃著委屈,她性情溫柔,不會去多想什麼,低眉順眼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她跟龔一斐已經好幾年,從來不求名分,隻盼朝夕。
孟寒這一天來是睡睡醒醒,今梟在旁邊也是照顧的無微不至。喝水、吃飯全是今梟親自動手來喂著。晚上,她就躺在他的懷裏看電視,時不時用手去觸他新生的胡碴子,因為紮手,又笑著縮了回去。
“孟寒。”他微閉著眼睛,“明天,我們去看看阿成。”
“好。”她應了一聲,“若不是因我,成哥不會這樣。”
“都說了,不怨你。”他低下對,吻住了她的嘴,“我訂了大後天的機票。”
“那成哥呢?”
“龔一斐會照顧好的。不用我們擔心,等他康複一些,我自然會派人把阿成接回去。”
孟寒點點頭後,就繼續在他懷裏窩著,身上的傷口也沒有那麼明顯了。她翻了身,整個背部都呈現在他的視線裏。今梟低下頭,用鼻尖摩娑著她的背,“你皮膚真好。”
嬌羞著說了聲,五爺。卻沒有動,任由他溫柔的撫觸,她有自私的想法,如果有的時候,人與人之間,沒有標簽,是不是會更好些。
“你在想什麼?”他的手指在她的背上輕輕彈著,“在想男朋友?”
“沒有。”孟寒搖搖頭,“五爺,那個什麼鐵拐驢……”
“我不會殺他的。”他笑笑,“但也不會放過他。”他的目光裏含著狠戾與複仇,“我想龔一斐,也會給我一個交待,事兒是在他地兒出的。”
孟寒知道,這回的【節外生枝】不會是這鐵拐驢一個人的主意,以他的實力,沒有膽量去動今梟,後麵是誰?她開始思考,她漸漸覺得自己成了暴風眼,危機四伏……接下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