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把他當猴逗悶子麼?!
平日歸平日,他何飛樹忙著斂財,沒時間管這治下信仰的問題,自然也就和摩尼教沒什麼衝突,和他們四宗二十一族更是能避多遠跑多遠,隻要不擋著他斂財,殺人放火都隨便,甚至連城衛稅衛這種至關重要的位置都被何飛樹拿來換了不少錢財美女。
可是,一時歸一時。
他何飛樹治下剛出了一件死了八百來人的大案子,正在那些鐵筆惡史的筆頭上呢,結果風頭還沒過這群家夥就又給他找事情。
要知道,這摩尼教可是趙國禁教,哪個刺史城主敢放他們進城那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結果他們倒好,現在邀請他去什麼接風宴。
這他媽不是逗玩呢麼!
一旁長得憨憨胖胖的鄭昌喜依然是那副被噴的一頭一臉的委屈模樣,堂堂一四宗家主整天受這氣也是沒誰了。
不過誰讓他是這位刺史的師爺呢,氣得受,主意還得照常的出。
看著何飛樹在那忽忽悠悠轉了大半天,鄭昌喜眼珠一轉,抹了抹臉上的口水,一臉氣憤填膺的湊了上去。
“大人,這曹家真是太過分了!”
可能是因為憨胖的關係,鄭昌喜語氣雖是氣憤,但那模樣卻是令人忍不住有些發笑,不過何飛樹卻沒有,因為鄭昌喜這話正好頂在他心頭上,那認同感簡直到了百分之二百。
“可不是嗎!居然想置老子於死地?!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是扔了這烏紗帽也要弄得你曹家滿門抄斬!”
何飛樹雖然嘴裏這麼說著,可卻一屁股坐回了原位,絲毫沒有動地的意思。
畢竟這話可以亂說,屁股不能亂動,萬一真把烏紗帽丟了,他何飛樹難不成喝西北風麼?!
鄭昌喜與何飛樹共事四年,這二貨是個什麼品性他再清楚不過,一雙被肥肉夾住的小眼睛裏閃過一絲不屑,嘴上卻悄悄道:“大人,雖然曹家做的不地道,可他這卻是親自把把柄送到您手上了啊。”
何飛樹一愣:“把柄?”
一邊說一邊撿起那封扔在地上的鎏金信麵,眉頭皺得緊緊的
“可我和曹家私底下那麼多事,萬一曹家狗急跳牆,我自己豈不是也得搭進去?”
何飛樹雖然愛財也貪財,可他卻不是個為了一時之財不要命的瘋子。
相反,在遇到要命的事時,就算把全身家當都交出去對何飛樹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身家可以再攢,頂多就是肉痛而已,所以在要錢和要命這兩個選項上,他還是看的很清楚的。
可有些人卻不希望他看的這麼清楚。
鄭昌喜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笑容有些陰險。
“大人,您可別忘了,我和曹家一樣,也是四宗的人呐,曹家不聽聖上指令,可鄭家聽不是?”
隻是這麼一點,何飛樹頓時明白了過來,同樣咧嘴笑了起來。
“沒了曹家,換個鄭家......”
何飛樹咀嚼了兩句,原本隻是微微掛起的笑容越來越盛,到最後更是滿臉笑意的拍了拍鄭昌喜的肩膀,欣慰道:“老鄭啊,趙國若是都如你這般為國著想,趙國統一天下便指日可待了。”
一邊說著,何飛樹一邊站起身子,看樣子頗有些急不可耐的意思,嘴裏更是大吼道:“走!跟我去曹家抄,呸!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