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瀝,一點點細小的雨滴自茅草縫隙間滴答著敲打在少年人蒼白的麵龐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睫毛微動,冰冷的感覺將蘇澈生生從沉睡中拉了出來,瘦弱的身子蜷縮在小小的草屋中不斷顫抖
雙眼驀然睜開,全身一震
屋外細雨叮咚,聲音雖美,卻依然帶著一抹不可遏製的寒意,周身零散的草屋完全沒法阻擋這股子寒意的入侵,不知己身何處的蘇澈隻能本能的裹起身邊的潮濕被褥,將自己牢牢裹起,雙眼中帶著夾雜著畏懼的陌生感
“這裏是哪?”
雙眼掃過,首先入眼的是身下用一整塊大石壘起的小炕,石色略顯昏黃,就連炕頭的火爐都泛著深深的黑色,這是常年以煤火熱烘的結果,顯然是用的久了
整個草屋不過七八平米,身下的冷炕便占了小半部分,能落腳的地方不過三四平米,四方草架零星,就連茅草都沒了幾根,看來這家的處境應該不怎麼樣
蘇澈家中雖說有些小富,但也絕沒到值得別人冒著莫大風險去綁架他的程度,而且看這不可能出現在南方的火炕,他現在所能處的位置隻會是東北,可東三省中最近的一個都距離他居住的江南省隔了上千公裏,若真是綁架又何必多此一舉...
微微顫抖著從被褥中將右手抽出
那是一隻有些蒼白瘦弱的手掌
“果然..沒有。”
他原本的右手心是有一顆紅痣的
現在,沒有了
轉眼再看身處的草房,眼前的一切好似都成了夢幻泡影,不知虛實
“穿越了...嗎?”
蘇澈的眼神有些發直
雖說現在各種穿越層出不窮,看上去有的可笑有的好玩,可若是真落到自己身上,任誰都不會太容易接受
不過呆愣著並沒有辦法解決任何問題,先找到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方法才是,隨後再去思考別的
正所謂飽暖思***若是連飽暖都保證不了自然沒有能力去思考其他,更何況他現在穿到的還不是什麼富貴人家
在這樣一個連四壁不透都難以做到的的家庭中蘇澈還是先想想如何活下去才是正道
“沒有繼承記憶...也不知道這身體有沒有父母親人。”
一邊挪動著下炕,一邊緩緩在腦中挖掘,可是這具身體的記憶好像完全被抹去了一般,除了蘇澈自己的意識之外一無所有
身體虛弱,全身肌肉連一絲力氣都沒有,為了保證不發出聲音,蘇澈隻能緩緩從炕上挪下來,一點點挪向牆壁
說是牆壁,實際上四麵草牆不過虛掩,連這細雨帶來的冷風都無法阻擋
雨水漫過腳踝,本來蘇澈還有些小心,可當他看到牆壁外麵的場景後,步伐逐漸大了起來,眼神有些發直
茅草門一推即開
赤.裸腳下清澈的雨水愈發鮮紅了起來
屍體
滿地的屍體
鮮血
浸漫的鮮血
細雨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清澈的雨水好像能夠衝洗世上一切罪惡,倒影著天空中烏雲下的光芒,泛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