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刺骨的冷風自鳳鳴城的上空吹過,席卷起片片秋葉,預示著冬天已經來臨。
王家,乃鳳鳴城世家,此刻,王家的演武場上,數十個少男少女全都整齊劃一的盤坐在蒲團上,這些年齡尚幼的年輕人身著統一的衣衫,雙手交叉合攏在雙腿之間,眼睛微閉,任寒風吹拂起他們並不厚實的衣裳,卻沒有一個人晃動顫抖,他們全都以一種極有規律的節奏呼氣吸氣,倒也頗有幾分神韻。
突然,自西南方向吹來了漫天的烏雲,原本晴朗的天空驟然風雲變幻,隨後,大片的雪花簌簌而落。
“下雪啦。”
如羽毛一般潔白的雪花片刻間就把鳳鳴城覆蓋,王家演武場上,不知是誰輕聲喊了這麼一句,原本還在心無旁騖的修煉的年輕人隨之睜開了微閉的雙目,抬頭看著漫天的雪花,雪花飄蕩在這些人稚嫩的臉蛋上,瞬間融化,冰冷的雪水沿著麵頰流入了脖頸,帶起了絲絲涼意。
“哇,下雪啦!”
雪越下越大,演武場很快就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雪花,演武場上的少年少女們都欣喜的從蒲團上起身,歡快的呼喊起來,下了這麼大的雪,肯定是無法再繼續修煉了,能結束枯燥乏味的修煉,對於這些年齡尚且不大,還沒有充足的上進心的少年少女們來說有莫大的吸引力。
“可以打雪仗咯!”
這些最大不過十四五歲,年幼的恐怕才隻有七八歲的男孩子,一個個興奮的抓起地上潔白的雪花興高采烈的追逐著打鬧起來,而女孩子們則圍聚在一起欣賞漫天的雪花,剛才還寂靜無聲的王家演武場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就在所有人都在嬉鬧玩樂的時候,演武場的一角,一個少年卻無動於衷的盤坐在自己的蒲團上,任雪花在他烏黑的頭發和雙肩上飄落,他那張並不出奇的臉蛋透著一股肅然,雪花在他的臉上化作雪水,沿著衣領流入脖頸,依然無法觸動他分毫,宛若一尊遺世獨立的石像,少年名叫王雲開。
“啪!”
一枚雪球從不遠處迅速飛來,在少年的蒲團前猛地炸裂,爆裂的雪球帶動著地上的雪花四濺開來,險些飛濺到少年的臉上。
“不好意思啊,我們可不是故意的,天才,你不會怪我們吧。”
三個少年從演武場的另外一邊緩步走了過來,圍站在王雲開的麵前,其中一人俯視著蒲團上的王雲開,陰聲陰氣的‘道歉’。
盤坐在蒲團上的王雲開一動不動,像是根本沒被濺起的雪花驚擾,更沒有聽到麵前少年挑釁式的‘道歉’。
“哼,裝什麼蒜,明明無法積蓄靈氣,還每天都在這裏裝模作樣的修煉,也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的。”
麵對王雲開完全無視的無動於衷,出聲道歉的那個少年麵色頓時陰沉下來,朝旁邊的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轉過身對身邊人不屑的說道。
“雲龍哥,人家可是天才,擁有連咱們王家老祖都沒有的罕見天賦:六品根骨,被族老們稱之為家族未來興盛的希望,就算人家氣海無法吸納靈氣,可說不定人家這般可以感動天地,給他一個機會呢,哈哈。”
“癡人說夢,氣海無法儲存靈氣,就證明與武道無緣,這種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去做個普通人,為家族的產業和生意盡力,偏偏執迷不悟,整日作出一副奮發圖強的姿態,也不知道浪費了家族多少資源,真是害人害己,哼。”
雖然很想挑起一些是非,但麵對對他們的挑釁根本沒有反映,不動如山的王雲開,三個少年也隻能是說些刺耳的話,他們還不敢主動出手對王雲開做些什麼,畢竟家族有規定,在演武場不準私鬥,否則就要家法處置,隻能恨恨的離開了。
雪下的更大了,王雲開依舊沉寂在自己的修煉之中,他並不是沒有聽到對方刺耳的諷刺,也不是沒感受到對方的挑釁,隻不過他並不想因為這些沒有意義的爭論影響到自己的修煉。
對方說的沒錯,他是擁有六品根骨的‘天才’!
根骨,那是一個人天賦的憑證!
九州大陸,以武為尊,但卻並非每個人都有資格進軍武道之途,因為並非每個人都擁有修武必備的根骨,不過即便擁有了根骨,而根骨也有好壞強弱之分。
根骨,共分九品,九品最次,一品最佳,九州大陸上的武者,絕大多數都隻是擁有九品根骨,這種根骨雖然可以修武,但卻事倍功半,效果不佳,也注定了一輩子的成就有限。
而八品根骨相比九品根骨就強了不止一籌,因為根骨品級越高,吸收靈氣的速度就越快,相同的時間內達到的高度自然也就不同,所以可以說根骨決定了一個人的成就,根骨越好,在武道上的成就也就越高,反之,根骨一般的話,就算付出再多,也注定難以有所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