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的十二杯茶已經冷卻，最後一絲熱氣從茶杯上蒸發。
蕭耐正閉著眼倒在座椅上，手指在桌麵一下一下的敲打，如果忽視他繃緊的身體，那麼看上去起碼他還是很放鬆的。
坐在蕭耐正對麵椅子上的是歐陽夏火，她正單手撐著腦袋，睫毛下斂，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意，顯得危險和寧靜。
“扣扣——”大門被敲響，伴隨著一聲很輕的推門聲音，墨發的少年走了進來。
少年的視線先是落在歐陽夏火的背影上一秒，瞳孔放大，漾出暖意。隨後視線漂移到蕭耐正已經睜開的眼睛上，嘴角微微上揚，貓瞳眯起，和歐陽夏火如出一轍的危險表情。
“來了啊。”打破一方平靜的人是蕭耐正，他坐直了身子，歎息一聲，眼裏露出疲憊。
夜晚拉了一把椅子在歐陽夏火身邊坐下，聞言和歐陽夏火對視一眼看向蕭耐正，兩雙不同的眼睛裏同時放出幽光，被直視的蕭耐正不適應的咳嗽了一聲。
似乎也不指望兩個人回答，蕭耐正咳嗽一聲後就自顧自的打開放映器開口：“你們應該都知道源武器吧——”空中浮現出一道光幕，四把武器的縮小圖形占據了整片光幕。蕭耐正看著對麵的人點頭沉下臉色發言：“我也不多說源武器的出生背景了，你們應該都知道。在世界的曆史文記裏出現過四把源武器，每一把武器都是一個危險的殺人機器，根據z國的多年調查，國家總納了一些資料，接下來要拜托你們兩個的事情與源武器有關，所以我會先向你們正式介紹一下源武器。”
聞言對麵的兩個人也意識到接下來事情的重要性，紛紛坐直身體看向蕭耐正，看起來就像兩個認真聽課的乖寶寶。
手指劃過光幕上的第一把武器，環形狀，外表看上去製作精美的玉手鐲，金色和紅色相容，刻印著龍鳳圖案，鮮活豔麗，完完全全就是一件保存完好首飾，根本看不出一點武器的影子。
“源武器一共有三種形態。由體內流轉著‘源’的人才能使用——當然，人類體內是不可能存在‘源’的，所以要使用源武器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拿起手邊冷卻的水抿了一口，蕭耐正繼續：“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源武器的，隻有特定的人，被選定的人才有這個資格。”
“所以我可以通過這段話認為，我、夜晚，甚至更多所謂被‘選定’的人都具備能夠使用源武器的資格？又或者更具體點的意思是，隻有體內不止擁有人類能力，還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比如說當年的b計劃？又或者說是如今的370計劃？的人才能被認為是‘能夠使用源武器’，‘有使用資格’的認可呢？”歐陽夏火開口，她笑的眉眼彎彎，但眼裏卻滿是冰霜，一字一句，都帶著說不出的嘲諷。
夜晚沉默，貓瞳裏有冷光劃過。
而對麵的蕭耐正無言以對，他能預料到以歐陽夏火和夜晚的智商多少能猜出什麼，但沒想到開口的話語會如此不留情麵。他看著兩個人的表情，最後像是魚死網破一樣承認：“的確是這樣。”
“這算什麼？變相承認照成今天局麵的罪魁禍首就是國家嗎？”歐陽夏火冷笑：“還是說，明明知道想要擁有不屬於自己的力量要付出什麼代價，但是還是任性妄為，自私的可怕的對力量渴望，你們一定是這麼想的吧？啊，反正痛苦的人又不是我，我也給你們選擇了啊，但是你們自己要走上這條路我也沒辦法啊，自己選擇的路自己要走完，反正難過掙紮的不是我，死掉了也是你們沒用，最終獲利的人反正是我，就算過程出了差錯，隻要不影響結局都無所謂——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