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水夠了,不用再打了。”略顯蒼老的農婦的聲音傳來。
“哦。”稍顯尖細的稚嫩聲音輕輕的響起。
搓著被繩子勒紅的手,少年將放到井下一半的繩子拉起來。少年直起身,細白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白嫩的小手伸到額頭擦拭著汗珠。從背影看,單薄削瘦的身軀活脫脫一個花季少女的影子,長到肩部的柔亮黑發隨意的披散著。少年叫徐玉,家裏四口人,父親徐建國,母親王翠枝,大哥徐王。大哥的名字是父親用了自己和母親的姓組成。至於徐玉,其實是個男孩,隻是母親懷胎十月的時候做B超,醫生說是個女孩,結果生下來卻是個男孩,可是小嬰兒卻又不像一般的男嬰,皮膚特別的嬌嫩,那雙水靈靈的大眼比很多女嬰的還要漂亮。以至於母親一直將這個小兒子當女孩子來養,所以名字也是母親一意孤行的給父親施加了各種壓力取的。這個小兒子倒也奇怪,打小就不同於一般的男孩,性子非常溫柔,文靜。從不和同齡的男孩子一起瘋玩,身上永遠是幹幹淨淨的。上學後更是顯現出女孩子文靜的氣質,成績總是名列前茅,學習根本不用家裏人著急操心,現在馬上高考了,那些個名牌大學早已在父母的心裏打仗了。
“媽媽,我要改名字,還有頭發我也要剪短!”徐玉嘟著一張小嘴,他自己早就不滿意這個女性化的名字了,甚至那一頭長發,爸媽為什麼就不願意自己剪短呢。都是那該死的和尚,非說自己不好養,怕夭折,必須留長發才能養到成年。爸媽太迷信了也。農村的人都比較迷信,幾乎每家小孩子出世都要找所謂的高僧,仙姑給算命。徐玉的父母當然也找了,還找的是所謂的高僧,本來那高僧意思是腦後留一小撮頭發不剪,可是母親嫌太難看,還不如幹脆留一頭長發,等到成年之後再剪。就這樣可憐的主角就一直忍受著小夥伴和同學的譏笑生活到現在。
“好好好,等你成年了就可以剪了,至於名字,人叫什麼名字不行?叫玉兒你又不會掉塊肉!”母親寵溺的笑著,想想當初,自己多麼想要個小女兒,可天不從人願,又給了自己個小兒子,隻是這小兒子也太奇怪了,比別人家的女孩子還要女孩子,皮膚天生的又白又嫩,性格又那麼的溫柔。自己便把這個小兒子當女兒來養了。加上學習又好,大兒子又太貪玩,初中還沒畢業自己就輟學了,隻好把考大學飛出這窮苦的農村的願望寄托在小兒子身上,所以長這麼大,家裏的農活從沒讓小兒子沾過。再加上農村的環境。這個小兒子的皮膚不是一般的水靈,都比城裏那些整天那些抹各種化妝品的女孩子都要好。(這是後話……嗬嗬)
“管你們呢,等我考上大學了,我就自己把名字給改了,嘿嘿。”徐玉竊笑著嘀咕著。他的心仿佛已經飛出去了,等考上大學自己就自由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爸媽再也管不到了“耶HO!”
“你敢!,你要敢改名字讓你爸揍死你!”母親當然聽到了他的嘀咕,生氣地叫道。
“額,我說著玩的,您別當真啊。”聽到爸爸,徐玉臉色白了白,自己的老爸那可是……簡直就是個魔鬼,自己和哥哥小時候稍微犯點錯,都能享受老爸的一陣暴虐。老爸典型的重男輕女的人物,對自己這個像女孩子的兒子更是有一種天生的敵意。就算自己學習再好,再溫柔,都不行。“唉,我隻不過說著玩的嘛,媽媽,我怎麼敢呢,我可是很聽話的。”不甘心的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大口的喝著涼茶。
“啊……哎呀。”徐玉痛苦的彎下腰,雙手捧著小腹,身體忍不住的哆嗦。
“玉兒!怎麼了,又疼了嗎?”母親焦急的來到身邊,扶著徐玉坐下。“肚子又痛了嗎,叫你不要貪涼,老不注意,你這樣子,以後考上大學,我不在身邊怎麼辦。”又跑去找出熱水袋,倒了點熱水,“來,捂著。”徐玉的身體最近特別奇怪隻要沾了涼的東西,小腹就疼痛難忍,鄉下的小醫院卻什麼也檢查不出來。本來母親準備等父親打工回來再帶小兒子去省城大醫院檢查一下。現在的小兒子基本就是家裏的希望了,可不能出什麼事。徐玉早已痛的說不出話了,抓過母親手裏的熱水袋就捂到自己的肚子上,痛苦才好了點。想想自己的這個身體,真奇怪啊,怎麼最近隻要沾點涼的就疼的受不了。‘不會我得什麼絕症了吧!難道真像那高僧說過的,自己不好養?!’想到這,徐玉的臉色更白,一絲血色都沒有。‘不要啊,自己還沒成年啊,還沒看到外麵的世界啊,還沒找女朋友呢,怎麼可以就這樣子的死了啊!’想到女朋友,徐玉的臉又紅了起來‘班上的語文課代表張麗娟’張麗娟是自己班上的班花。甚至整個學校都是數一數二的,自己心裏有那麼一點點朦朧的情感,見著張麗娟,總是不爭氣的臉紅起來,多少次想表白那朦朧的情感,卻總是因為自己的臉紅而作罷。而班花張麗娟也奇怪了,班上那麼多高大帥氣的男生都不放在眼裏,卻總是願意和自己這個才167身高的假女孩成天混在一起,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其實他不是猜不到,隻是自己怎麼都不願意去相信,張麗娟肯定心底把自己當成80%的女生了,才願意和自己走的那麼近‘唉,算了,不去想了,隻要她願意跟自己在一起,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