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王朝開國至今已曆三代,開國帝君太祖皇帝戎馬半生,結束紛亂平定天下,建立了一個空前強盛的王朝。史書上評價其為“千古帝王第一人。”說起太祖皇帝的千古功績一定離不開另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名字“尹禦翎”。說起這位開國第一功臣,史官們無不讚其“文可安邦、武可定國、經天緯地之才、乾坤獨斷之能。”甚至在其仙去的數百年之後,仍有大宇第一大儒之稱的沐鴻墨先生為其著《千秋賦》以弘揚其功在千秋之德。尹禦翎的傳奇不僅僅是在於其生平經曆,更是奇在他乃是女兒身……當年太祖皇帝與亂軍戰於鹿城郊外,雙方勢均力敵、僵持不下之際突然從樹林中躥出一匹棗紅馬,馬上坐一布衣青年長槍橫握、策馬馳騁、勢如破竹、銳不可當,立斬亂軍首領於馬前。亂軍頓時亂作一團、不戰自降。太祖皇帝大喜,力邀其攜手共赴錦繡大計“他日天下大定必以君為宰相……”怎耐那青年付之一笑、雲淡風輕的說“吾非為功名,隻是不甘這一身本領空付流水,他日若明主大事可成,我隻有一個心願,望君許之……”“他日若社稷大定必不負卿……”這一段明主與賢臣的相遇之戰史書上稱之為”鹿城之戰“。這位名曰尹禦翎的青年在後來的歲月裏以其卓越不凡的才能及雷厲風行的手段協助太祖皇帝打下大好江山,並多次在主公危難之際舍身相救,看似君臣更似手足。眾人沒有料到的是他卻在太祖皇帝功成名就、榮登大位之際上表請辭,太祖皇帝於慶功宴上極力挽留並以相位許之,怎奈那人去意已決,太祖皇帝憶起二人攜手並肩、笑傲疆場的歲月,極盡動容、幾乎失態,欲憑昔日情誼挽留摯友。那尹禦翎也並非鐵石心腸,八年時光怎能不惜舊情,無奈之間於殿前道出實情,“此身實則為女子,隻因不忍一身本領埋沒荒野,又見天下紛亂百姓受苦,便以區區女兒身投身沙場,女扮男裝、瞞天過海,欺瞞世人已是心中不安,如今怎還能入主朝堂……”說著便以手中錦帕就著杯中禦酒潔麵,待洗盡修容粉露出真容後,眾人皆是一驚,臉似蓮萼、眉畫遠山、眼含秋水、口如朱砂,分明是個絕色女子。隻見這名昔日好友對著眾人深深彎腰鄭重的行了個作揖禮,開腔道“皇上在鹿城之戰時曾應下臣一樁心願,臣別無他求隻請陛下做個盛世明君,江山得來不宜還望陛下莫忘以民為本,切記……切記……“話畢便以神鬼莫測的輕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太祖皇帝遺憾其才學兼感念其恩德,改革官製、肅清朝野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從今往後,大宇王朝允許女子參加國試,隻論才德不論性別。選官製度以三年一屆的國試為準,寒門學子均可通過國試入仕為官,庶族學子參加國試需從鄉試進起,然後再參加會試最後才是殿試。出身世家的名門子弟可免除鄉試,直接進入會試
人煙罕至的官道上因長久已無商旅的蹤影,因此顯得格外荒蕪與寂靜,道路兩旁的草叢裏偶爾因為夜風發出嘩嘩的聲響,凝神細聽之下卻又視乎是自身的錯覺,在這寂靜的夜晚聽起來格外的詭異。
夜幕高懸之下,一輪弦月嵌與其中,不見半點星辰,偶然間突現一陣飛鳥鳴聲,硬生生將這完整的沉寂劃破。原本靜謐的官道上由遠及近的揚起整齊的馬蹄聲,噔噔……噔噔……整齊肅穆,進退有序,絲毫不見雜亂,竟像那訓練有素的軍隊。噔噔……噔噔……沉寂的夜色中宛然出現一大隊人馬,約摸三十來人,全是冒戴頭盔,身披鎧甲的軍士。他們通通騎著高頭大馬脊梁筆挺麵容肅靜,仿佛是在波瀾不起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令原本寂靜的氣氛中平添一抹威壓,仿佛下一刻隨時會有人立馬奮起搏殺敵人。如果有識貨的人在場,一定會為這出行的排場唏噓不已,這些軍士胯下的坐騎竟全是出自西域的汗血良駒,更讓人咋舌的是軍士當中隨行的一輛馬車,竟用金絲楠木做軸,川中雲錦為簾,當真是奢華至極。就算是一般的富甲貴胄也不見得能有幸用得起一回,而此時這等稀罕之物卻被拿來如此浪費,不知該說此主人太不識貨,還是該說此主人富可敵國。若是在人跡喧嘩的街道這樣的香車寶馬少不得要引人側目。
此時在這奢侈的令人炫目的馬車內,顧綰一身黑色錦袍斜臥於軟墊上,上半身仿若無骨般靠向車壁旁,左手拖住尖細的下巴撐在身側,身形隨著馬車的前行有規律的搖晃,姿態說不出的愜意慵懶,這一會兒工夫頭上的碧玉金冠早已鬆散,灑落幾縷墨黑的發於頸間,微開的領口因這搖晃露出象牙般的肌膚與精致的鎖骨,隱約可見衣襟內裏的肌膚處一抹妖豔的紅,疑似胎記形狀規整似梅似桃,透著一縷妖嬈與魅惑。白玉般的手指不耐的攏了攏頸間的發,頑皮的黑發像是偏要和他做對,黑玉般的柔軟從指間溜過滑落於肩窩,頭上束縛不適感令淡色的唇不滿的抿了抿。索性褪去早已鬆脫的金冠,任一頭黑瀑墜於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