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瀝水城南,有一片低矮的建築區,這裏是瀝水城最髒最亂的地方。
這裏住著無家可歸的乞丐,流浪兒,還有一些流亡者,以及很多亡命徒。
在這片地方,想要安然的生活下去,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尤其對於一些年少的流浪兒來說。
危險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也許隻是因為一口剩飯,可就會鬧出幾條人命。
唐言剛走進一條小巷的時候,就看到三個流浪兒因為爭半籠包子而大打出手。
十幾歲的流浪兒,餓紅眼之後,就像是一隻隻嗜血的餓狼,手中的木棍和石塊成了致命的利器。
短短半刻鍾,兩名流浪兒先後死於非命,最後的勝利者也是渾身是血,一條胳膊上血肉翻卷,露出了裏麵的森森白骨。
“這是我的。”那麼流浪兒丟掉手裏沾滿鮮血的木棍,從一個中年人手中接過那半籠包子,顧不得身上的劇痛便開始狼吞虎咽。
中年人就是這一幕的始作俑者,他依靠在斑駁的石牆上,看著那幾名流浪兒彼此廝殺,露出一個很邪惡的笑容。
“你想吃包子嗎?”中年人注意到了站在幾米開外的唐言,柔聲說道。
唐言點點頭,說道:“想。”
中年人嘴角一勾,指著那個正在狼吞虎咽的流浪兒,說道:“你隻要殺了他,就會獲得一整籠包子。”
唐言聞著包子散出來的誘人香氣,忍不住咽了幾下口水,而此時那個流浪兒也剛好把最後一個包子塞進嘴裏,然後彎腰撿起那根木棍,虎視眈眈的看著唐言。
別看那個流浪兒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但唐言知道他已經是強弩之末,雖然自己比他還要瘦弱一些,但在這個時候要打敗他不是太難。
中年人臉上的邪笑越來越濃了,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話,又一場好戲將要上演。
他喜歡看鮮血淋漓的場麵,尤其是流浪兒之間那種最原始的本能廝殺,更讓他感到興奮。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等了半響唐言始終站在原地不動,並衝他微微搖了搖頭。
唐言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不會為了一籠包子和那個流浪兒去拚個你死我活,他的命遠比一籠包子值錢。
至少,他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中年人很驚訝,像唐言這樣的流浪兒可不多見。不過,作為這片罪惡之地的主宰,他不希望有任何不確定因素出現,他不想有事物脫離自己的控製。
既然控製不了,那就毀去好了,中年人冷冷的想著。
“去殺了他,我再給你三籠包子。”中年人命令道。
滿身是血的流浪兒一聽,眼睛頓時一亮,根本沒有過多的猶豫,嘶吼一聲就衝向了已經走遠的唐言。
身後急促的奔跑聲讓唐言停下了腳步,他回過身看著那個怒衝而來的流浪兒,他不想和這個流浪兒廝殺,自然也不想被殺。
當那個流浪兒衝到唐言近前時,手中帶血的木棍狠狠的捅像唐言的眼睛,出手極為狠辣。
唐言連忙側身,跟著踢出一腳,正中流浪兒的腹部,把他踹到在地,已經重傷的流浪兒發出一聲悶哼。
“別逼我。”唐言冷著臉說道。
那個流浪兒對唐言的威脅充耳不聞,翻身而起,手中的木棍再一次捅出。
唐言伸手一擋,架住那根木棍然後雙手發力順勢一拽,把木棍給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