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不知道!不過老夫猜測此間必有陰謀!罷了,修士不議朝廷之事,此事就此作罷,勿在談論。總之有老夫在,這兵斷不會讓你當的。”
薑克止住話頭,孟明便不好再問,隻是他突覺得這世界似乎一下子陌生了好多。且不說他未明白什麼玄金級妖獸一說,單說天君征百姓無辜送死一事他便接受不了。
在他心裏天君一直是仁善愛民的形象,這種視人命如草芥之事斷不可能是天君所為,可是與他說這些的又是薑先生,這讓他生不出一絲質疑之心,隻是心中莫名哀痛起來,不忍百姓無辜送死。
氣氛一時有些沉重,周賦輕擊雙掌,一名丫鬟便跑了過來,垂首立著:“去叫芳芳過來,與我彈首曲子助興!”
周賦家境富碩,識得人多,遇的事也多,對於一些陰暗之事之人多有了解,此刻聽著師傅所言,心中觸動並不算大,在他看來隻要不是自己死,又管別人的死活幹甚。再說縱是有心,天下這麼多人,這麼多事,管的了嗎?
他見著孟明麵色有異,以為是被嚇到了,畢竟此刻他的名字還在榜上,心中恐懼也是人之常情。便想著招來歌姬,活絡氣氛!
片刻,相隔不遠的一處亭下紫幔披下,兩名丫鬟架著古箏放在亭中,複又退至亭角一側立著。
但見一個倩影又至亭中,於箏前緩緩坐下,一縷優雅的曲子便自裏麵傳出,清脆悠揚,凝神靜心。
孟明與司靈桃兒三人頭一回聽如此美妙的曲子,片刻便安寧下來,聽著出了神。
“先生,晚輩半月前看著這白玉似乎出了幻覺,隱約間仿佛見到一名老者與我說話,隻一瞬,那人一步踏出,後似乎進了我的身體一般,卻不知是何故,望先生賜教,使弟子不惑!”伴著曲子,孟明又想起那日雨天他於房中細觀白玉之事,本以為隻是錯覺,不過此刻薑先生就在一旁,又逢想了起來,便隨口一問。
“哦!那白玉你可曾帶在身邊,速速拿來老夫瞧瞧!”
孟明自懷中取出白玉牌,交到薑克手上,指著背麵那副對聯道:“便是看著此處出現幻覺的!”
薑克點頭,瞧了一眼玉牌,複又轉向孟明正色道:“你說那老者與你說了話?他與的說的什麼?”
“好像是說了幾個好字,又說什麼天靈宗什麼機緣!說晚輩到了天靈宗自然就明白了。”回憶片刻,孟明以記不清楚,隻寥寥幾個詞。
聽的孟明說罷,薑克心中已是驚訝無比,宗中史冊曾記載山門前的那副對聯便是開山祖師所提,並在其上附著過一絲意念,若是有人能悟破便可得老祖宗指點賜教。隻是時隔八百年,宗中無一人悟破,此事便被人淡忘了,隻在新入宗的弟子學習文論時會按慣例介紹一番。
此刻突聽得孟明說僅瞧著這玉牌後的刻字,便見到了老祖宗,這讓薑克突然想起史冊上所記載的那事。
“莫不是這一切都是真的!”薑克一臉不可思議,呢喃一句。
司靈與桃兒此刻見著孟明在談及他們宗中之事,便無意再聽,而是欣賞著這優美的箏聲,要說古箏田婉兒也會彈,隻是田婉兒彈得卻不如這叫芳芳的好聽。
亭閣之下,茶香清幽箏聲繞梁,別有一番意境,兩人四下觀賞著院中花草怡然自得,卻突見長廊盡頭轉角處有著兩名丫鬟正指著她們附耳細語。
四目相交之下,這兩名丫鬟如受驚小鳥,慌忙退了去。
司靈見著這兩人行事蹊蹺,忙拉過桃兒起身追了過去:“孟大哥,我二人有事需離開片刻,一會便回。”
孟明和周賦此刻都在等著薑克解釋那幻覺的異象,聞言抬頭,卻見那兩人以跑遠了,以為是內急,便也不在意,隨他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