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師……先生請問!”孟明見著不是薑克收自己為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他了。
“先生?”薑克還是頭一回聽到這種稱呼,有些沒反應過來,一般尊稱不都是叫尊者的嗎?怎麼把自己叫成教書先生了?不過複又想到孟明是村中長大的,或許對修士屆不太了解才這麼叫的,又覺得有趣,哈哈笑道:“哈哈哈,那老夫便問你,在老夫之前你可遇到過其他先生給過你一顆丹丸一類的東西?”
“啊?其他先生?丹丸?這……這倒未曾有過。”
薑克又愣,沒有?那此子怎麼是後天靈體之身?如此便奇怪了。不過轉而又開心起來,即是沒有其他尊者先發現他,那自己帶宗主收徒倒無需顧忌什麼。至於他為何是後天靈體,日後再問,且先叫他收下才是正事。
“即是如此,那你便回去收拾一番,即刻與我走吧!我送你回宗,由宗主親自教你!”
“現在就去!這……”孟明為難,家中母親還需人來照料,現在他當真走不得。
“有何難處嗎?”
“回先生的話,常言說父母在不遠遊,我……我……”
薑克恍然,經這幾日的觀察,他知道孟明心孝,此番聽著此子所言,怕是帶不走他了。複又想著他母親已是垂垂老婦,想也沒幾年可活了,心下又寬了一些。
手掌一番,多出一塊白玉牌:“即是如此,老夫也不為難與你。你將這塊玉牌收好,日後覺得時機成熟,便去縣中周家尋我。——倘若老夫那時以走了的話,你便持著此物去東都郡太湖縣,進城後向東走,有座天靈峰。去得峰頂便是吾天靈宗,屆時你隻需取出玉牌與宗中弟子說要見老夫便可。”
說著,薑克就欲擲出玉牌,忽猛的停下,心中想到,此去東都郡對普通人來說路途甚遠,若是路上碰著妖獸反被殺了,那豈不是痛失一良才。雖這種可能性極小,不過還是不得不防。隨收回玉牌傾注了一股靈氣進去,又道:“若是路上遇到危險,你便將這玉牌摔碎,當可救你一命。”
做罷,這才將白玉牌拋給了孟明。
司靈一聽途中還有危險當即不幹了,挺出一步道:“萬一遇到兩次危險如何,那孟大哥豈非就得死了?”
“嗬嗬!放心吧!玉牌一碎,老夫即刻便知,屆時不論他身處何地,不需半個時辰老夫便到。”
“原來如此!——對了,那何不在讓孟大哥去時直接摔碎玉牌,反正你半個時辰就來了,屆時你在帶他走豈非萬無一失!”
“哼!你這丫頭倒是會疼人。他若連這點勇氣也無,那還修甚麼法?”
孟明見著薑克怒了忙拉回司靈,藏至身後:“先生休惱,我這妹妹心直口快,稚氣未脫。先生勿要與她一般見識,若要責罰,我願帶她受了!”
其實薑克哪裏生氣,隻是修士一路,非大毅力大恒心者不可成。並且修法修的是自己絕非師傅,故萬不可存絲毫依賴心理。也因如此,他方才言語間語氣才會重了一些,卻是未動真怒。
“罷了,適才我聽得你要捕魚,可是要抓那四足金鯉?”薑克擺擺手道。
“善!在下正是要抓那魚。”孟明道。
薑克望了一眼身旁的湖,見是一壇死水。微一蹙眉,這裏麵怎麼可能會生四足金鯉?不過此子似乎是算是忠厚老實,應該不會說謊。罷了,待老夫一試便知。心思至此,薑克道:“即是如此,老夫便送你一份薄禮。”
說罷,拂袖一揮。但見平靜的河麵頓時湧出一個漩渦,直衝天際。下一瞬,漩渦裏便甩出魚來,如雨水一般,卻詭異的全落到了孟明腳下。
薑克見著魚群中竟然真有道道金色閃過,頓時震驚。卻不急細想突轉頭望向縣城方向,寒芒一閃。複又縱身一躍,如流星破空一般,眨眼便消失了。
“孟明,從今往後你便是吾天靈宗門下,不可另投他門,切記,切記。”
孟明還望著眼前一幕發怔,忽天際傳來薑克的聲音,一轉頭,此刻這裏哪還有薑克的半分影子。
薑克走了,孟明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又跪,磕了三個響頭道:“承蒙先生再造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