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倒黴的荷花池(1 / 3)

佛陀:善根有二種,一是常,二是無常,佛性不是常也不是無常,因而為不斷,這就名為不二之法;一是善,二是不善,佛性是非善也非不善,因此名為不二之法。五蘊與十八界,凡夫見之為二,有智能的人通達事理,知其性本無二無別,無二無別的性就是佛性。

不可探知、不可觸及、不可認識的空洞時空裂縫中,一個沉默的靈魂應運而生。時空裂縫中無時間無空間,隻有似閃電般的紫色光斑一次又一次灼燒著它。

就像被綁縛在懸崖上的人每清晨被怪鳥啄食了肝髒,傍晚又康複,如此以往,循環往複。就像推著巨大石球爬上山坡的人,每當推到山頂便又滾下來,一切重新再來,如此以往,循環往複。就像凡塵俗世中的眾生,剛解決完一件煩心事,過不了多久又有了新的煩惱,如此以往,循環往複。

這一個沉默又孤獨的靈魂,它曆經著那如鬼魅般的紫色閃電的灼燒與吞噬,一次又一次,如此以往,循環往複。

終於,在曆經了宇宙相對的九億劫的時間後,它終於悟出了相對脫離這個時空裂縫的功法,以此沉默又孤獨的靈魂,投胎往人世中去了!

——

劉洢璕一醒來,先映入眼簾的是墨綠的帳子頂。

她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適應了這裏的光線和不太分明的室內景致。

窗外應該是個豔陽,明媚的光線通過緊閉著的雕花漿紙窗後,化作了柔和的金黃色,窗縫裏漏出的一縷陽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些細微的灰塵在玩命的舞動。

她微微偏頭打量這裏,不大的木屋裏簡潔的擺放著一些必備的家具。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木案麵,西牆上當中掛著一大幅《山水孤舟圖》,倒叫她想起了“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的詩句來。那畫左右掛著一副對聯,其詞雲:青山依翠陌行雲,流舟輕盈楞嚴定。遠處些的梳妝台子和腳踏櫃子雖隔著帳子看不分明,但也足夠可以了解那些家具的精致。

真是奇怪,屋子並不華麗,且可以稱為陋室了,可一覽用具卻都樣樣精品,真不知道主人是怎麼想的,難道這屋子主人還想著“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也想著“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劉洢璕心裏啞然失笑,又微微皺眉思考,卻聽得門“吱呀”一聲響,門外一襲翠綠長裙晃入,搖搖曳曳行至床邊。

“姑娘你醒了?”一副俏麗麵容映入劉洢璕的眼簾。

劉洢璕仍然躺在床上未動,隻一雙眼珠子盯著她打量了半晌。這剛進來的俏麗女子圓圓的鵝蛋臉,劉海兒絲絲縷縷的彎在額頭上。眼睛不大但卻十分有神,微微下垂的嘴角顯示她可能並不是個十分樂觀的人。

劉洢璕微笑著擺擺頭,掩飾著自己盯著她的無禮,又茫然的問道:“姑娘你好,不知我這是在哪裏?”

那俏麗女子輕輕笑了笑,溫柔和緩的:“姑娘,我們這裏不過是門戶,不值一提,倒是您,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我們這荷花池邊,而且還昏迷了整整三。現如今您總歸是醒了,倒不知姑娘您來曆幾何,咱們也好將您送回啊!”

荷花池?劉洢璕閉上眼在腦海裏搜索,似乎確實是掉在了水裏,自己下意識的遊到岸邊,就昏了過去。父皇不知道怎麼樣了?那樣的慘烈,父皇難道還能活著?回想起那的事情她不由得眉頭緊鎖。

“姑娘,您沒事兒吧?”俏麗少女微微傾身,隔著紗帳,劉洢璕看見那少女猶如白瓷般的鵝蛋臉上寫滿了關心,便不由得放鬆了下來。

劉洢璕揉了揉太陽穴,道:“沒事,我似乎不記得了,費力一想,便深覺頭痛欲裂,抱歉,恐怕還得叨擾姑娘府上一陣子了。”

“姑娘,瞧您的,您既然來了便是客,管家已經吩咐了奴婢照顧好您嘞!”俏麗女子輕輕一笑。

輕輕一句便也表明了自己丫鬟的身份,劉洢璕頓時覺得這真是個聰明的姑娘。微微撐起身子,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俏麗女子撩起帳子淺笑,“奴婢名曰翠真。姑娘可是要起身?奴婢服侍您。”

“有勞了。”劉洢璕確實全身無力,綿軟得像是全身的細胞都是海綿重組的一樣。真想不到,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成了昱暻國公主,還沒過上一年的安穩生活,便遇上國破。現今此地也不知是敵是友,還是暫時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正想著,翠真已經拿著衣服過來了。穿好了衣服,劉洢璕坐在黃銅鏡前。鏡子裏的人已經不複之前的光鮮,飽滿的臉現已消瘦,靈動的眼現已沉靜,華貴的絲衫曳已換做普通布衣。

“姑娘,你真美。”翠真端了食盒進來,盈盈笑著,第一句話就是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