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萱很漂亮,精致的五官,清晰的輪廓,柔美的身材,盡管衣服的款式和質量一般,走在路上,也有人會禁不住回頭多看幾眼。
常小萱在人群中很晃眼,因為她皮膚很黑,不知道她進行了多少日光浴,黑得能和黑人媲美。
常小萱現在是個窮學生,窮得吃飯都成問題。
常小萱眉頭緊鎖,東張西望的走在路上,看著穿梭的人群,顯得很茫然。放下行李就去學校申請了助學貸款,書是念上了,但生活費卻沒了著落,兜裏就剩下兩百元,怎麼辦?
抱著試一試的心情,再一次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媽媽……。我現在——”
聽筒那邊傳來急躁不安的聲音:“工廠還沒發工資,老板沒開支,我在哪裏弄錢,你上學,你爸什麼都不管麼?問問你爸的意思。”
常小萱不會向父親要錢的,盡管常勝強不缺這點錢。
常小萱一聽心就沉下去了,仍不放棄希望的說道:“我身上還有兩百多元,大概能撐兩三周,能不能……。”
媽媽極度不耐煩,承諾盡量想辦法。
指望媽媽能幫自己一把,但她也有自己的難處,
得趕緊找個活幹,解決生存問題,她這樣盤算著。
不知不覺就來到學校的張貼欄,有人正在貼廣告。常小萱立馬湊上去,因為她看到幾個大大的字:招小時工。這種境況的她,其他新奇的東西都敵不過這種信息讓她感到振奮。
高中一路半工半學走過來,找活幹,自己掙飯吃,已經習以為常。還算順利,在學校附近的一個飲品店找到一份小時工,每小時六元,這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寢室住了六個人,因為剛來,大家相處得還算愉快,常小萱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和室友呆在一起的空閑時間幾乎為零,她很忙,忙著上課學習,忙著找活幹。
日子就這樣在忙碌與奔波中過來了。
天有不測風雲,一個月不到,老板一句我們這裏不需要小時工了,常小萱就被辭退了,領著當天的工資,常小萱沒精打采的回到宿舍。
寢室的姐妹很吃驚,大白天能見著她的麵簡直就是奇跡。
奇跡歸奇跡,生活照舊。
一連幾天,宿舍都能見到常小萱的身影,而且總是測著身子躺在床上。
白文淑,一個沉靜的女孩,走到常小萱的床前,第一個表示關心:“小萱,怎麼了?不舒服嗎?這麼早就躺床上了麼?”
這麼一句平常不過的問候,瞬間卻感動了常小萱,她喉頭有些哽咽:“就是有些累,一會兒就好!”
幾個女孩有短暫的眼神交流。常小萱的情況她們大概都知道一些。
“今天不出去打工了麼?”大嗓門的向嵐不解的問。
她們已經習慣了不在寢室活動的常小萱。
“暫時沒工作可做了!”
這句話似乎解開了所有人的疑惑。
“那好,沒事陪我逛街吧!”衛甲子是宿舍的大姐大,有錢人。
“我陪你,我陪你!”艾美兒跳出來嚷道,這可是美事,衛甲子是出了名的大方和有錢,陪她一起逛街,機會難得,她一般都是車接車送,獨來獨往,跟常小萱走的是一個路線,隻是人家是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宿舍幾乎很難見到她大駕光臨,而常小萱與她卻截然相反。
大家相處時間不長,隔閡和小矛盾還沒產生,所以整個還算和諧。
對於艾美兒的盛情,衛甲子沒有鬆口。
“小萱,才進校你就這麼賣命的掙錢,你是有多缺錢呀?”艾美兒對衛甲子的不表態有些懊惱,轉而發問常小萱。
“我很缺錢,吃了上頓沒下頓!”小萱實話實說,她一直過得這麼苦,真的想說出來,都是同齡人,他們可以心安理得的拿著父母的錢幸福的上學,自己每一個機會都要奮力的爭取,為什麼這麼不公平。
“這麼嚴重?從來沒聽你說過。”白文淑有些不相信。
“我學費是貸款,生活費自己想辦法,有人比我更糟糕嗎?”
常小萱說完,寢室裏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包括一直沒有作聲,窩在床上看小說的陳佳麗。
“甲子,你家是這個城市的,有沒有打工的地方,幫小萱留意一個兩個呀!”白文淑是個善良的姑娘。
“看吧!”衛甲子難得承諾。
沒幾天,在常小萱快斷糧的時候,衛甲子帶來了好消息,介紹常小萱去了一個高級休閑場所做球童,小時工,一周三天。
常小萱適應得不是很好。
場所裝修很豪華,大部分時間都是空閑,因為消費很高,一般人員承受不了。常小萱對衛甲子有些感謝,又有些疑慮,吃飯固然重要,但是總不能糊裏糊塗被人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