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浪又一浪(二)(1 / 1)

一路上熊仕傑都不理小月,小月也感到自己理虧,偷偷看熊仕傑,人家臉上連個表情都沒有,小月最煩他這一點,也最怕他這一點。

於是拉著熊仕傑的手撒起嬌來:“怎麼了,親家,嫌我煩了,不想理我了。”小月撅著的小嘴兒絕對能拴上一頭驢。

熊仕傑身子沒動卻把頭扭向窗外,小月看他這麼強,真的覺得現在他脾氣壞很多,隻好再厚著臉皮逗他說話:“真不理我了,聾了,咬耳朵了。”說著作勢去咬熊仕傑的耳朵。

熊仕傑按住小月滿腔怒氣的說:“你不知道哥哥眼睛不好?把哥哥一個人扔在那裏自己跑出去玩,叫你還不回來。”

小月一看他那麼大的火一直隱忍的脾氣也噌噌的往上竄:“什麼叫把你一個人扔下,閃慧他們不是人?你給我一打電話我不是趕快就回來了,怎麼說叫我我不回來。”

熊仕傑真沒想到小月這麼無理取鬧:“不是我強叫你你會回來麼?你有沒有考慮考慮我的感受。”

小月一時覺得非常委屈,心想:“如果不考慮你的感受我會整天窩在家裏不出門,如果不是考慮你的感受我會住到你們家,如果不是考慮你的感受我會連個男性朋友都不敢交……”越想小月越委屈,也不和熊仕傑吵了,扭過臉一言不發偷偷的流起淚來,又想到自己沒有爸爸,繼父又虐待自己,熊仕傑和自己生氣,自己連個去的地方都沒有,心裏那個委屈吆如滔滔江水滾滾不絕。

熊仕傑聽不見小月的回音兒,側著耳朵再細聽聽見小月極力壓抑的窸窸窣窣的抽噎聲,知道小月急了,嚇的自己哪裏還敢生氣,慌忙摟過小月說:“哥哥也沒說什麼呀,不生氣、不生氣,你聽哥哥說,你不知道哥哥剛才差點給憋死。”

小月用力掙紮推熊仕傑的胳膊,也推不開幹脆任由他抱住隻是一句話不說的流淚,熊仕傑左一句右一句的賠禮,到家門口小月也不開口。下了車小月也不等熊仕傑自己就上樓了。

熊仕傑怕小月進房間鎖住門,就在後邊跌跌撞撞的邊攆,邊叫陳剛追上小月阻止她鎖門,他是最最害怕小月不理他,每次這樣他都想撞牆死了算了。

總算再次抓住小月後,他心裏才稍稍平穩一點,抱著小月坐到床上,陳剛見情趕快從外邊關上門。熊仕傑打預防針似的對小月說:“今天咱可不能鬧脾氣,哥哥給你賠禮道歉,你不能再生氣,要不你來咬哥的耳朵。”

小月非常討厭他這種和稀泥的做法,總是自己一生氣他就對事情不再討論直接和好,表麵上過去之後彼此其實都沒有釋懷,小月稱這種做法是對傷口不作處理的包紮,小月是希望能說清楚,如果我不對、不對在那裏,如果你不對、你又錯在哪裏,說清楚。

可熊仕傑每次都是這樣,不是他不想理論而是小月一生氣自己那裏還敢再理論,隻希望事情趕快過去,雨過天晴,小月和他生氣的每一秒鍾都是極大的煎熬。他的世界就是小月,小月一和他成了對立麵,他就覺得一切都沒有了,一切都成了敵人,那種極大地恐慌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隻有軟語求饒:“還不理哥,哥哥又看不見你,你又不理哥哥,就這樣讓哥哥著急是不是?哥哥今天憋得難受死了,才生氣的,你還不理我。”

“那我不是給你到過歉了麼?幹嘛一直那麼大脾氣?”小月這才吼出來。

熊仕傑見小月接招了,這才鬆了口氣:“所以是我錯了,以後哥哥指定不這樣了,好不好?”

小月這才好點:“這還差不多。”

熊仕傑的世界終於放晴了,摟著小月:“咱吃飯去,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

小月說:“不去,氣都氣飽了還吃飯。”

一句話又把熊仕傑急得:“亂講,好好地不吃飯怎麼能行?”隨即又換上哀求的口氣,那真是求呀:“小祖宗,姑奶奶聽點兒話吧。”

小月說:“那你以後不許凶。”

熊仕傑連連點頭:“好好好,聽你的,都聽你的,真是祖宗呀!”

下午再做畫框的時候,熊仕傑明顯熟練多了,繃好之後他用手彈一下聽一下那聲音就知道鬆緊適度與否,搞得其他組同學也都來找他鑒定。

兩三天後熊仕傑儼然成了行家,不僅會繃布,而且會調膠水會刷布,手法嫻熟著呢,當最後一個最好之後,熊仕傑頗有成就的說,將來你們畫的漂亮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小月看著他傻乎乎的滿足的樣子,知道他內心很想看到這些畫,心裏滿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