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夏愕然半晌,才消化了這人的話語:所以說,她跳過了孟婆湯奈何橋的過程,直接轉世了?還從人轉成了妖?還是個500歲的老妖怪?
所以,雖然過程與她所想的差了十萬八千裏,但是,結果卻讓她猜中了——她真成了老人精?
桃夏囧著臉,默默得扭過頭:果然,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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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夏頂著荷葉,貓著腰,躡手躡腳得來到樂場,走到最後一排的空位處。
樂場上方飄揚著空靈而又純淨的琴聲。
同排的綠衣青年抱著胸,豎著眉毛斜睨她一眼,冷哼一聲:“你以為一葉真能障目?天真!”
桃夏坐到位置上,指著荷葉淡定道:“不好意思,這是用來遮陽的。”隨後搖了搖手指,“一葉障目?小豆芽,這種傳說你也信?”
某豆芽菜小妖精此日內第二次吐血:“收起你那鄙夷的眼神!還有,我說過多少次了!要叫我師兄!”
桃夏從善如流:“小豆師兄早。”
豆冦牙齒咬得嘎嘣嘎嘣響:“你敢不敢把那個‘小’字去掉?”
桃夏乖乖搖頭:“不敢,小豆師兄。”
豆冦炸毛:“不敢?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桃夏,我警告你,下次你再半夜闖進我的房間,我打你個半身不遂。”
“小豆師兄,暴力是不能解決問題的。你既然喜歡我到一定要贍養我下半輩子的程度,可以直接去跟師父提親。你知道的,我很聽師父話的。”桃夏捂臉,害羞狀。
豆冦深呼吸,告訴自己什麼都沒聽到,要忍住,一定要忍住!
“而且,”桃夏四十五度仰頭很憂鬱:“小豆師兄,你這樣說會叫別人誤會的。你這個姿色,我就算想采陽補陰,也是需要勇氣的。”
豆冦腦子裏叫做“理智”的神經“卡擦”一聲徹底斷了,暴起掀桌:“勇氣個毛?提親個毛?你照鏡子看看,就你那張臉,那個身材,說你是妖精還真是侮辱了妖精這個詞!”
桃夏拉拉他的衣角。
豆冦一把揮開:“拉什麼拉?慚愧了?想要道歉了?我告訴你,晚了!”
悠揚的琴聲戛然而止。
桃夏乖寶寶樣雙手扶膝,十分純良:“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動靜太大,師父盯了你很久了。”
豆冦頭皮發麻,轉頭就瞧見他家師父、歸崖莊的主人,花無崖同誌正笑吟吟得看著他。
豆冦蔫了,他家美人師父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笑得愈平靜,說不定他心中的怒火其實是愈加的熊熊。
果然,花無崖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掀桌麼?看來精力過盛了。禁法術,挑水,一百缸。”
豆冦張大嘴:“一百缸?”他家師父的胃口真是越來越大了。
花無崖笑得一臉溫和:“二百缸。”
豆冦立馬立正轉身,一臉大義凜然,挑起水桶,“嗖”一聲就不見了人影,揚起陣陣冷風,掀起桃夏的裙角。
桃夏滿目遺憾:“嘖嘖,這速度,不去參加奧運會為國爭光,真是可惜了。”
前座的二師兄胡離回頭一笑:“小師妹,你又暴露了,也很可惜呀。”
花無崖的聲音適時響起,印證著二師兄的發言:“桃夏,你早課又沒上?你這憊懶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