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寒,陸時生略顯消瘦的肩頭上,加了一件灰色的披風。
停在門口處,微風帶著寒意劃動著他身上的披風,以及他細軟的發絲。他的眸子低低看著跪在地麵上的宗政煙花,心中柔軟的地方緊了緊。
她上次還差點被打死在刑房時,身子也沒有完全愈合,在門前跪了一夜,必是要受了寒的。
“回去吧。”陸時生冰涼的聲線響起來,更加讓人不安。
宗政煙花跪著往前挪了兩步,衣衫布料在地麵上摩擦發出聲音,膝蓋僵硬的像是灌了鉛塊,“你不要生我氣我回去,不在這是煩你。”
陸時生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最後還是沒有理會宗政煙花,轉身進房將房門關緊起。再一次將宗政煙花隔絕在外,兩個人之間似永遠隔著一扇門。
一直跪到了中午,宗政煙花幾頓沒有進食,肚腹空空如也。也一直沒有進一滴水,唇角因身體缺水而泛起了幹皮,她伸出舌尖舔了舔。
昏沉的腦袋也越來越重,漸漸的視線中朱紅色的房門,開始晃動著。
“時生……”宗政煙花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眼皮就重得再也睜不開半分。
坐在書桌後看書的陸時生,突然聽到房門外“咚”的一聲,他的心尖跟著一顫。
拿著書卷修長如白玉般的手指,倏時緊了緊。
沒來及多想,陸時生推著輪椅到房門前,一把拉開門。
一眼就看到倒在走廊上的宗政煙花,雙腿還是保持著跪在地板的姿勢,上半身以一種很怪異的姿勢倒在地麵上。
是虛弱到了極致,連倒下去的時候身體都沒來得及去選擇一個舒服的姿勢。
“我抱她回房。”阿癢不知什麼時候悄聲無息站在宗政煙花的身邊,一邊說著一邊就俯身將宗政煙花給抱了起來。
她的身體實在是太輕了,身無二兩肉,阿癢感覺他單手就能把宗政煙花給擰起來。
陸時生停在原地,望著阿癢抱著宗政煙花往隔壁的房間走去,心緒越發的淩亂起來。
時過半晌,宗政煙花皺著眉頭睜開眼時,全身上下的酸痛讓她以為自己是從深海裏剛被撈起來一樣。
如琥珀的眸子轉了轉,認出這是在自己的房間裏,再側過頭就看到黑著臉的阿癢就站床邊上。
嚇得宗政煙花拉了拉被子,也不知道阿癢在這裏候了多久,“你在這幹嘛?”
“你跪在外麵暈倒了,我就把你送進來。”阿癢淡淡道,聲音如同生冷的機械,沒有半點感情。
“是少爺讓你把我送進來的嗎?”宗政煙花的眼底隱隱閃著期待的光芒,她是在陸時生房門昏倒的,陸時生一定是知曉的,所以才讓阿癢送自己回來。
“你想多了。”阿癢冷酷打斷宗政煙花心裏的那點心思,“少爺根本沒有出來看你一眼,隻是我覺得你倒在門外很是礙眼,就送你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