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準搖搖頭,緩緩道,“府上的人都半桶水,派誰去我都不放心,大煙筆記我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可是那邊是什麼人您都不清楚,連他們製作大煙的地方是什麼構造也不清楚,會有危險的。”劉岩皺著眉頭道,雖陸準經常對他喜怒無常,可劉岩還是一心護著陸準的,“要不我今天先去碼頭下麵看看,探一探裏麵的構造,方便您下次去……”
“不必了。”陸準將手中的茶杯隨手扔到桌子上,瓷製的茶杯在桌子滾了幾圈停了下來,“你這樣去反而會打草驚蛇,還會牽連何老二,別到時候他們都跑了,我們什麼都沒有拿到。”
“好吧。”劉岩妥協的點點頭,陸準講的也有道理。
“行了,你也別太擔心。”陸準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偷不到大煙筆記,我也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也是。”
位於沙城中心地帶的星閣院,裏麵客人差不多已經住滿,幾乎夜夜燈光通明,如同永不停歇。
那夜如宗政煙花說上幾句話的陸時生,聽到宗政煙花說願意為自己做任何事後,還是不願再去相信宗政煙花,搖搖頭還是罷了。
阿癢將房門輕輕合上,把心如亂麻的宗政煙花隔絕在外,連同夜裏的寒風。
次日,宗政煙花一夜未眠,跪在冰涼的走廊地板上,加上已入初冬,夜裏的風是帶了冰的氣息。吹過來即是帶著滲骨的寒意,即是無盡的利刃,將脆弱的宗政煙花一刀一刀的淩遲。
身體上的不適,比起宗政煙花心底的痛苦,不值一提。
千盼萬盼,隻盼得房間裏的陸時生在日出之時,心裏的焰火能消了幾分,不在再生她的氣。
好不容易,星閣院四處的燈光都熄滅,西閣庭院裏的樹枝上,也有鳥兒吱吱在鳴。
可沒等來陸時生從房裏出來,倒是等到荔枝端早餐過來。
看到荔枝的宗政煙花眼眸一亮,一臉詫異道,“荔枝?”
端著兩份早餐的荔枝,低過頭看了一眼宗政煙花,荔枝的臉上並無血色,一雙烏黑的杏眸都無往日的光芒,眼瞼下一團青黑,滿臉寫著疲憊。
衣杉上露出的長脖子上,幾道塗了藥的紫紅印子,對比著她蒼白的臉,甚至有些哧人。
荔枝開口的嗓音,帶著虛弱與疲憊跟宗政煙花解釋著,“阿癢哥說陸少爺同意讓我過來照顧他,我就過來了。”
“可是你身上的傷……”宗政煙花擔憂的盯著她脖子上的紅痕,一想到昨天在刑房看到荔枝奄奄一息的樣子,就愧疚跟心疼的不行,“不休息幾天再來嗎?”
“擦過藥了。”荔枝的嘴角生生的扯出一道弧度來,“我想早點來陪陸少爺。”
“哦……”宗政煙花心裏更不是滋味,一邊擔心著陸時生還在生自己的氣,一邊想著自己幫陸時生做的事由荔枝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