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心死(2 / 2)

雲牧開口道:“怎麼了?雲福不是說你已經死了?怎麼弄得這幅模樣?”

此時的林之洋袒露著左臂吊在脖子上,左前臂和左胸都做了簡單的包紮,林之洋看了一眼羅玉靜,深吸一口氣,對著雲牧一躬身,道:“教某些人失望了,我還活著。”

林之洋的話雖指雲福,眼睛卻看向莊雲天。他相信氣壁中的莫名敵人必是來自於雲州靈學堂。相對於必死的雲福,林之洋更想揪出隱藏在雲州城內部的敵人。

未等林之洋再開口,雲福道:“既然之洋回來了,有些事瞞也瞞不住了,那我就說說吧。”

其實,雲福說話的時候,表情就很不自然,像是在編瞎話的孩子。眾人隻當他是心神激憤,沒有在意。

隻見雲福雙手在自己的臉上一陣揉搓,再抬頭,相貌沒有多大改變,卻從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變得四十許的壯漢,白皙的麵龐,眉間一個豆大小的血紅太陽印記。

諶望承‘忽’地站了起來,右手手腕一抖,憑空出現一把唐刀。泛著寒光的唐刀指向雲福,沉聲道:“血魔三星的日星,你是韓天福?”管施華聞言,也祭出自己的寶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雲崢待要嗬斥,卻見雲牧擺了擺手,就沒有做聲,隻是手握刀柄,一臉的警惕,廳內眾人見狀也都全力戒備。

雲福完全無視劍拔弩張的氣氛,笑了笑道:“我還是不擅長說謊。沒錯,我就是韓天福,當年血魔三星的老大。”

雲牧見韓天福承認地幹淨利落,卻也鬆了一口氣,隻是雲玲不可思議地看著從小嗬護自己的福伯,顫聲道:“不,福伯,你怎麼能是血魔教的壞蛋呢?我的福伯是好人,不是壞蛋,福伯你快告訴他們,你是在鬧著玩兒呢!”羅玉靜卻一把拉住想要前衝的表妹。

韓天福看向焦急的雲玲,一臉的慈祥:“小玲兒,不管福伯是什麼身份,你隻要知道福伯很疼愛你就行了。以後要聽爹爹的話,跟著表小姐好好地長大,忘了福伯吧。”

轉頭對著雲牧一抱腕,道:“家主,跪乳心結已成,阿福可以放心的追隨二小姐去了。”

諶望承聞聲道:“跪乳心結?可是寄魂係頂級魂技,令宿主感恩寄生者的跪乳心結?你怎麼能施展?誰是宿主?快說!”

韓天福似乎沒有聽到諶望承的問話,轉過頭來,麵向廳外,像是在自語:“我是韓天福,我從小就想成為一個堂堂正正的大英雄。卻鬼使神差地進入了血魔教,成了一個隻能遊走在陰影裏的邪修。

看著那些名利雙收的種魂係修者,我羨慕過,憧憬過,卻沒有嫉妒,沒有很。路是自己走,命由天注定,選擇了就不要後悔。這是老教主常跟我們說的話。

你們都知道,血魔教的老教主便是雙子魂帝之一的負陰魂帝趙得住。他的孿生哥哥就是當年的試煉評核會主席,抱陽魂帝趙不住。

一門雙魂帝,何等的榮耀。手足成水火,多麼得諷刺!作為老教主的大弟子,我能體會這種心情。

血魔三星,說來挺厲害,其實不過是老教主親傳的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罷了。教中兄弟都說我們是幸進派,實力不值一提。

當年全聯邦同攻牧野屍積山,我血魔教總壇。教中精英紛紛隕落,我卻因為是教主弟子而活了下來。漂杵池前,雙子魂帝對決,老教主再也不能護住我的周全。

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漫天的魂技體術都避開我這個小小的魂將。雙子魂帝實力本是伯仲之間,因為在漂杵池前,老教主稍強點。

即便如此,二人還是鬥了三天三夜。說來奇怪,我總覺得他們是拚命地相讓對方殺死自己。老教主的很多殺招都避開了趙不住的要害,我想趙不住也應該如此。

邪修終究還是不如正統修者來得勁氣悠長,有漂杵池的助力也不行。老教主終是棋差一招,精疲力竭之下,那記‘血煞心斬’脫了控製,直奔我而來。我看到老教主大驚失色。

還沒等我沒有反應過來,抱陽魂帝趙不住便擋在了我身前。‘血煞心斬’正正地印在他的胸口。

趙不住說了句‘你輸了’,便轉過身,拍拍我的肩膀,像是吩咐自家子侄,‘能讓老二看重,你不錯。歡兒性子穩重,我不擔心。嗔兒有些跳脫,你幫我照看下。’

說完這些,趙不住就死了。老教主也是無喜無悲,淡淡地跟我說,‘記住他說的話’,然後就把我丟進了密道之中。

漂杵池被破,血魔教毀了,老教主帶著一眾兄弟殉教了,我活了下來。能讓兩個魂帝看重,我心甘情願地成了趙府二小姐趙嗔的仆人。

從那以後,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陽光下麵,不用擔心別人的喊打喊殺了。隻是夢裏總有老教主和眾兄弟的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