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射九日’不難,難的是‘白鳥歸巢’,收放由心不是說起來的那麼簡單。諶望承知道那看似美麗的流星,其實每一道都蘊含著絕命的殺機。有太多的公孫家的天才都是死在這美麗的流星雨之下。
這記‘百鳥歸巢’若有一絲的偏差,今天就是公孫詩語香殞之日。你叫與公孫世家淵源頗深,視公孫詩語如親孫女的老人如何不緊張?
台上的公孫詩語全然沒有感受到台下萬人的驚豔和一人的驚訝。俏臉微揚,雙臂伸展,身子前傾,步做弓箭,似乎就是一個期待孩子回家的母親,百鳥歸巢演繹地淋漓盡致。
漫天的星光也似乎有了靈性一樣,分化為兩道光練,真如歸巢的倦鳥,徑自落入劍鞘之中。
劍舞結束,公孫詩語雙目微閉,抱臂而立。全場又是鴉雀無聲。似乎是過了一息,有好像過了良久,公孫詩語兩眼陡然睜開,渾身籠罩著赤色的霧氣,竟是晉級了赤魂爵。
“哎!”不自覺間,公孫詩語長歎了一口氣。一聲歎息就是她的晉級感悟。仿佛是錯過那神秘歌者的哀怨,又仿佛是無人欣賞的自艾。但就是這一聲嗟歎卻批量提升了雲州城的魂修等級。
雲弄巧三女自是上前祝賀,台下的眾人則是用如潮的掌聲來表達對心中女神的欽佩和讚賞。
有了公孫詩語的一曲一舞,後麵的節目即便是藝人們表演的再賣力精彩,眾人也覺得是味同嚼蠟。
當雲弄巧宣布種魂儀式開始的時候,依然沉浸在公孫詩語帶來的驚豔中的人們,才發覺時間竟然可以過得如此之快。
高台之上,自有勤快的家丁布上香案香爐,種魂現場很快布置停當。羅玉靜和雲玲站在香案跟前,隻等主持和有司上台。
林之洋打量了一下現場:有羅玉靜脖子上的闖塔圓晶項鏈平息來自幻金塔的龐大氣息,魂引是千年食人灌枝條,夢媒是千年龍涎香,硬件方麵是沒有問題。
心裏了然的林之洋對著雲牧道:“雲伯父,我看那雲玲世妹似乎情緒有些緊張,莫不如伯父也上台去,也好安撫住世妹的心情。”
見雲牧眉頭微皺,林之洋又道:“種魂儀式上沒說讓人幫忙鎮守心神,但是也沒說不允許呀,況且還是至親。雲伯父也知道一個平複的心情對種魂的影響是很大的。”
雲牧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況且此次種魂對雲玲來說關係重大,容不得有半點的失誤,當即道了聲:“也好。”幾個起落就到了高台上。
龍行虎步的雲牧來到愛女雲玲的身邊,輕撫著她的後背,道:“玲兒不怕,莫要緊張,你看靜姐姐,一點兒都不緊張。就像平時睡覺一樣,靜姐姐和為父都在呢,不怕。”聲音輕柔,一點也沒有叱吒風雲的霸主風範。
雲玲的大眼睛看向羅玉靜,見表姐對著自己點點頭,又看父親在一旁有如神氐般的站著,惴惴的心情慢慢地平複下來。
儀式的主持是諶望承,有司是管施華,這在雲州城裏絕對是豪華陣容。當然若是跟林之洋種魂儀式上連打雜的都是魂帝客串相比,還是遜色了不少。
其實是按照了林之洋的方案,做了些許改動的儀式進行地很順利。祭魂引,燃夢媒,圓晶項鏈發出乳白色的氣息,抵住幻金塔的氣機。那道乳白色的氣息散發著母性的光輝連同一旁的雲玲一起籠罩進來。
乳白色的氣息重新被圓晶項鏈吸收殆盡,雲玲當先睜開了雙眼,眼中流露出興奮的神色,羅玉靜也隨後睜開眼,好看的美目之間盡是笑意,姐妹倆都已然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