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登堂(2 / 2)

靈魂體不動,一道魂力逆著紅光反補肉身,魂力催動,木魂石作用全部發動,身體的異狀才見消除,臉上也重新附上了些許的紅潤。

身體暫時正常,五彩小人驀地睜開雙眼,同樣的五道魂力湧出,化作一道魂箭。魂箭一出,牽引九木堂的英靈氣機,籠罩了一方天地的氣機變幻成一把布滿玄奧紋路的大鎖,鎖眼正對林之洋。

魂箭再動,與浮空的血箭融為一體,血氣翻滾之後竟然真的化作了一把古樸的鑰匙,向那把氣機鎖飛去。血鑰魂匙隨行而大,正要插入鎖眼之時,變得與鎖眼相當,好像是原配的鑰匙。

九牧堂前廳,主位上赫然端坐的就是九牧堂一脈的林氏家主赤魂王林岱,林之祿侍立下手。二兒子與林之洋的交鋒隻字不落的進入了魂王的耳朵裏。氣勢恢宏的九牧堂也隻是防外不防內。

老實說,林岱非常佩服林之洋的表現,如果他是自己這一脈,哪怕是再遠的旁支,林岱也會盡一切可能的來培養他。隻可惜,這樣一個頂著天才名頭的少年,身上鐫刻著的卻是那注定短命的林西山的烙印。

林岱記事開始,就一直籠罩在林西山的光芒之下,自己開始鍛體,林西山已經論技,自己開始種魂,林西山《玲瓏心訣》已經大成,自己還在為突破魂爵而沾沾自喜,林西山哀之魂帝之名已經天下盡知。妒忌這東西一旦埋下了種子,就會慢慢的蠶食心靈,無論多麼大度的心,最終都會千瘡百孔。

林岱非常的慶幸,終南金堅閣一脈自開枝散葉以來,就一直是命運多舛。同心魂帝林朝英終身未嫁,之後更是一脈單傳,難逃災禍不斷,卻也跌跌撞撞傳承下來。

大約百年前,宗祠金堅閣毀於天火,當時的新寡才女鄒蓮玉攜幼子林天南托庇九牧堂一脈門下。隨後林天南夫婦又戰死沙場,留有一子便是林西山。養子教孫之功,成就了鄒蓮玉,玲瓏塔中留名,這是多少林家子孫的夙願,可是誰又記得默默供養他們的九牧堂一脈?

正在憤懣之間,林岱清晰的感受到了九牧堂的氣息變化。作為九牧堂的堂主,林氏九牧一脈的家主,林岱的神魂早於九牧堂融為了一體。偷過九牧堂的心眼望去,林岱正好看見林之洋心血湧出化玲瓏的一幕。

“七竅玲瓏心!”雖然之前誰也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並不妨礙林岱這個林氏的傑出弟子認出祖宗傳說。

林岱呆立當場,腦子裏一片的空白,隻剩下三個字:“為什麼!”這是控訴,控訴命運的不公。上天把林家的好運都集中到了這對父子的身上,林西山魂帝之名早已名揚天下,而如今他的兒子,曾經的修行笑話,竟然結成了傳說中的七竅玲瓏心,這是注定要領袖林氏的。

自己呢?長子林之福雖有玲瓏心,但是癡肥一個,貌似與家主無緣,次子林之祿,鴻儒管施華的“窄心”之評已然在家族裏流傳開來!為什麼是“窄心”而不是“宅心”?

林岱掃了一眼膝下的次子,心裏說不出的煩躁,也不知道將長子遣往主宗送信之舉是對是錯。再看向堂前,心裏陡然一揪,林之洋的血鑰魂匙已經成型。按說一天之中,見識到家族裏的兩個傳說,作為林家子弟應該慶幸欣喜才對,但是林岱心裏卻是一陣陣的冰涼。

林岱知道,如果血鑰魂匙順利地插入九牧堂的氣機鎖裏,那麼林之洋順利成為九牧一脈的第一主祭,無人能夠撼動。在林岱心裏,如果那樣的事情發生了,就意味著九牧一脈易主,不複存在,即便是同樣的林氏子弟上位。

當下,林岱身形一動,移形換位,瞬間出現在九牧堂正廳的供桌之前,雙膝跪倒,以頭觸地,魂力湧動,神魂融入九牧堂的氣機之中。

雖說九牧堂有英靈鎮守,但是畢竟沒有意識,隻是憑借本族的烙印對林之洋表示天然的親近和庇護。隨著林岱的靈魂融入,九牧堂氣機便如活過來一樣。

就在林之洋的血鑰魂匙剛要插入氣機鎖眼地時候,氣機鎖忽然打開,然後“嘭”的一聲輕響,氣機鎖就那麼消散了,隨即,九牧堂的正門“吱吱”地打開。黑洞洞的門口,像沒牙的大嘴,咧著笑。

正廳之上林岱大口地吐血,以主祭之位強行打開他人引動的氣機鎖,所受的傷害倍於引動者。林岱吞下藥物,強行壓製傷勢。

氣機鎖消散之後,自成的那一方天地也消失不見,堂前的廣場再次出現在太陽之下。陽光直射之下,血鑰魂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縮小。林之洋靈魂體晃動了一下,血線收縮,靈魂歸位,血珠入體。

能夠活動的林之洋再也站立不住,跌坐下來,頭耷拉著,一口鮮血噴出。雙手顫動著從懷裏拿出那塊準備當見麵禮的噬魂蜂王漿結晶,哆哆嗦嗦的張口咬下。強行端坐,恢複神魂。

感謝王漿結晶的強大,半刻鍾的時間,林之洋身體的表象已經恢複正常。

這時就聽九牧堂洞開的大門裏傳來爽朗的笑聲:“哈哈,之洋賢侄歸來,不入我九牧堂,怎的打坐在門口,莫不是笑話我這做伯父的禮道不周?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