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褒姒傾國傾城。自古紅顏多禍水,你,許晚鏡也不例外。”
這是我娘去世之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繼而,她就香消玉隕了,流下了生前最後一滴淚——胭脂淚。
記得娘曾經說過,溫柔鄉亦的英雄塚。可是我不懂。是的,真的不懂。
從我小時候起,她就立誓要把我調教成一個世界上最完美的帝王寵妃,她說,男人不可信,可信的隻有他們手中的權。
可惜,我辜負了她。因為許晚鏡不能做她的傀儡。很簡單,我是我,她是她。
可是娘不死心,她把希望轉到了我那美貌如花的妹妹——許流景身上。雖然流景不是她親生的,但是流景完全繼承了我娘的驚為人天的美貌和阿妙的身姿。
流景除了驚豔的美貌,還有那溫婉可人的氣質。而我,雖然傾城傾國,卻不學無術。可是娘還是專門在流景麵前表揚我,說我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是世間所有女人不能模仿的,因為隻有我才能駕馭我那種獨有的氣質。前提是,在我不說話前……
從我出生到現在,已經16年了,我受盡了別人的讚美,從起先的興奮直到後來的漸漸麻木,難道世間的人都要用有色的眼光來判定一個人嗎?
10歲那年,流景和我去寺院拜佛還願,在我虔誠膜拜的時候,一位自稱大尼法師的人告訴我,“許晚鏡,獨孤皇朝之女帝,隻在位一天,至此下落不明。從此獨孤皇朝被滅。紅顏,禍水,天意不可違啊!”
望著大尼法師搖頭歎息離去的背影,我茫然了。紅顏。禍水。她的話,有幾分真?
許家曆代以來就是一個豪門貴族。從小,我和流景就因為過人的美貌和顯赫的身家背景而被選為皇後候選人,屆時準備在16歲時進宮。所以娘抓住機會,除了讓我學琴棋書畫不止,更著重學了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如何媚誘男人,她想讓我變成一個接近十全十美的女子,一個受帝王寵愛的妃子或者……皇後。
自從聽了大尼法師的話之後,我就不再按照娘的步驟走了,我退出了皇後之選。在那時我就懂了,我不是她的棋子。我整天都穿著邋遢的衣服,頭發也可以好幾個月沒梳洗,除了吃喝玩樂,就是睡。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師太的話。我不想和妲己褒姒一樣,成為眾人唾罵的對象。
看著流景日漸美麗,我淡然的笑笑,然後自己一個人又去後院抓蛐蛐了。
我稱不上善良。我自認為我沒有心。
每當衣著光鮮的流景看到邋遢的我,眼裏隻有不屑,嘴裏不情願地喊了我一聲“姐姐”,我忽略了她的不屑,還朝她淺笑地打了聲招呼“流景”,每當我笑出來和流景打招呼的時候,她的丫鬟離離總是愣住,每次都要流景皺著眉頭喊她,她才反應過來。
我們姐妹從來就沒有交集,見了麵,打聲招呼。可是旁人卻喜歡拿她和我作比較。比較的內容無非就是天下第一美女到底屬誰。
無奈之下,我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