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這蟲子的目的,我特意收回了正準備向上攀爬的手,而是將它伸向了另一側石壁上的凹槽處;
而結果也的確如我所料,同樣的躥躍、同樣的阻止、同樣的對著我張開大嘴以示恐嚇;
一個人和一群巨型詭異蠕蟲間的敵友關係就這樣潛移默化的轉變著,雖然我不明白為什麼,但它們再也沒有發起過攻擊;
這種和平相處的態度令我心裏放送了不少,我甚至為了加快行進、曾想過是不是就此趟著這些土窯罐前進,不再避諱罐子裏是否還有機關,但每每警覺地回頭看到那些猶自發著光的巨紅蟲,我都立即打消了這種念頭;
這並不是因為我怕毀了它們的土罐豪宅,而是我真的擔心自己的魯莽會不會激起不必要的事端,畢竟“強拆”這種事無論放在哪都會遭到抵製和報複;
每一條巨紅蟲所發出的都很柔和、甚至可以稱之為暗淡,但連裏帶外幾千條蟲子聚在這麼一處狹窄的縫隙裏所發出的光,不僅僅令我炫目,甚至讓我有些頭暈;
但當我將身體調整回剛剛進入縫隙時的姿勢時(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下我的這種姿勢),蟲光便恰好背對著我,令我能非常輕易地看清周遭的一切,這讓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
縫隙裏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氣,這在縫隙之外是聞不到的,我吊著反爬了很久,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過了多少時間,那腥臭氣已經熏得我幾近眩暈,直至我自身所處的位置大約到了縫隙距離一半的時候,竟然發現身下土窯罐同一側、階段性的會出現一處稍顯突兀的空地,那空地很小,最多隻有半米見方,空地之上橫七豎八的蜷曲著無數蟲子的碎殼,遍地都是,這讓人瞬間感覺渾身的不舒服;
那些碎殼給我第一眼的感覺是這些巨紅蟲蛻下來的皮,但仔細看卻覺得不對,因為這些殼上沒有丁點色彩,而是完完整整的乳白色團成一整團,並且它們似乎並不完整,絕大多數的部分像是被什麼生物活生生撕咬了下去,僅剩下蟲子的嘴部,活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珠子在地上邪邪瞪著我,實在令人發怵,這令我不得不在內心裏告誡自己好幾次、那隻是蟲子屍體不是眼珠子,不是眼珠子!
這種東西的出現令我刻意的回避看向自己右側空間,甚至在需要後背落在土窯罐上停歇時也盡量避開這種空地,心裏不住的暗罵著這裏的締造者;
“娘的,你們這群人到底圖個什麼?一輩子沒事兒幹就造了這麼一個折騰人的地方!”,我咬著後槽牙心裏嘀咕著;
可直等我真正挨近這條縫隙的出口時,這種咒罵便又開始變回了恐懼,因為我發現,縫隙出口以外的地方確如我在剛剛進入縫隙時所看到的一樣,那裏有光,而且那絕不是巨紅蟲或者光鳥自身所發出的柔光,而是非常明顯的“火光”,淡綠色的火光射入我的瞳孔之內,我甚至能看出火光在隨著洞裏暗風和我脈搏的節奏而肆意的跳動!
“有人嗎?我是中國人,沒有惡意,我沒有武器”,在距離出口還有十幾米的地方,我把匕首由嘴上拿了下來,扯著脖子對著出口外喊道,這喊聲響徹了整條縫隙、振聾發聵,隨即轉回為此前的安靜,甚至那些發著光的巨紅蟲都有意不再跟來,而是在距離我五六米之外老老實實的呆著;
這寂靜足足過去了幾分鍾......
“anyone here? i'm chinese,no malice,i have no weapons”,我試著換了種語言;
仍舊的寂靜......
“alguém? eu sou chinês,sem maldade,eu n?o tenho uma arma”,葡萄牙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