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弈玨緊鑼密鼓時,明憂也開始於祈國朝中發起了詰難。
“王上,臣冤枉啊!”祈國朝堂上跪著一把鼻涕一把淚直喊冤的陳尚書。
巍巍朝堂之上,無人敢為其求情。誰都沒有想到這次查君王翡翠玉盞丟失案會牽扯到吏部尚書身上,而且竟還牽扯出一係列的肮髒之事,雖說這朝堂原本就是一灘渾水,可到底這種事是見不得光上不得台麵的!如今,所有證據都擺在眼前,所有肮髒也都暴露於明麵,誰敢保?
龍椅上坐著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君王,看著這個自己寵信已久的臣子,額頭青筋暴起。
片刻後,他看著跪在大殿之上的陳尚書,平緩地擠出一句話,“吏部尚書陳建平,買賣官爵,中飽私囊,草芥人命,罪大惡極,但念其過去恪盡職守,為朕分憂解難的份上,現削其官職,貶為庶人。”說完後,祈國君主便徑直離開了。
“退朝!”一聲極為響亮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平靜。依舊還跪在那兒的陳尚書,不,陳建平,感受到了眾人離去時的各色眼光,卻一直未起身,他想不通,明明就毫不相幹的玉盞失竊案為何會牽扯到他身上?
明光殿偏殿中,祈國國君自朝堂之上就皺起的眉頭越來越緊,他越想越不對勁,珍愛的翡翠玉盞丟失,忽然又出現在市麵之上,命人奉旨追查,順藤摸瓜,結果卻指向陳建平,白禮溪感覺在這件事中自己是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翡翠玉盞丟失明明是幾個月前的事,季廉查了好久也沒有什麼進展,怎麼突然間就?
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可這人為什麼會做得這麼明顯?又為何針對陳建平?
白禮溪百思不得其解。
喧鬧的京城之中,一家脂粉鋪子門庭若市,往來客人絡繹不絕。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京城裏眾多的脂粉鋪子,怕是隻有這家才擔得起這花想容的名頭。
風影搖曳著曼妙的身姿,緩緩走進花想容後院樓閣。
明憂聽到敲門聲後便放下了手中的書,並無意外地看向來人。
風影輕點頭,含笑說道,“削其職,貶為庶民。”
明憂莞爾。
風影看著自家公主,似有疑惑,欲言又止。
明憂含笑看著風影,開口說道,“影兒,有什麼事就說。”
“奴婢…一直想不明白……”風影說著低下了頭。
“不明白什麼?”
“公子明明可以做得更隱蔽,為何要做的這般……”這麼明顯。風影一直想不明白,這樣子不就暴露了嗎?
“嗬嗬~很明顯是吧?”明憂整理了下思緒,“突然向陳尚書發難,一則可以打亂父君計劃,二則暫時可以讓父君將視線挪開,至於三~”
風影看向眼前坐著的身著男裝一根玉簪束發的清貴女子,陽光透過半掩的小窗照了進來,君子如玉,莫過如此。
“至於三嘛~你不覺得,現在的朝局很好嗎?”明憂嘴角的笑意未散。
風影忍俊不禁,確實很好,不說吏部尚書突然空缺出來,一時難補上,就說在眾人惶恐不安下尋找幕後之人,就夠王上愁得了。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誰會知道這幕後之人竟藏身於這京城最為喧鬧之地,又有誰會猜到這幕後之人就是那先前失蹤了好幾個月的明憂公主。
明憂煞風景的打斷了風影的思緒,“好了,影兒,你再不端飯上來的話,你家主子就要餓死在這裏了。”
風影愣了下,趕緊出去吩咐廚房將飯菜端出。
明憂看了看自家小婢女忙碌的身影,失笑不已,遂合起剛剛放置在一旁的書,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