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兩人相視咂舌,都道:“快換完出去吧。”
晌午過去,容隊長就算當過了值,收起佩劍往房裏吃飯去。誰知那樣一個偏僻的小小院落,還有兩個人從牆上爬下來,踩著他昨日才修葺的屋頂,攀著他常常倚著吟詩的大槐樹漸次下來。
牆的另一側是內宅,可這二人皆是男子打扮。突然發現了什麼,容將軍眯起了眼睛。
嗯,那衣服相當的眼熟。
一心一意翻牆的二人顯然不知道這一舉一動都落入了容將軍的眼裏,依舊沉浸在新鮮的刺激感中。那兩人一個身形矯健,幾個起落就悠悠落到了地麵,一個說話倒是大聲,行動卻是遲緩,笨拙地變換著腳踩的樹枝,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下樹路線。
下麵的人掐腰抬頭說上麵的人道:“都說男人靠得住,母豬會爬樹。可是今兒我才知道,母豬學會爬樹,你也不會下樹。再下不來,看來個侍衛抓起你去。”又看著自己掛壞的衣角感慨道,“可見古今一般同的不僅有日月,還有翻牆,果然中華文化一脈相承,薪火相傳。”
那上麵的人哭喪著臉,哀聲道:“我爬上來的時候不留意這牆這麼高,眼下瞅著下來卻怕了,要不咱們回去?”
下麵的人道:“回去不也要下牆?你倒是敢了?快些跳下來!不然我可真走了。”說著果真提腳做樣,“我可真走了。”
“哎……哎!別……別走!”上麵的人慌了,“我這就下來。”
上麵的人是青紗,底下的自然是沈慕卿了。二人在園內尋了許久,誤闖進了一片竹林,迷路失了方向,索性一條小路認準走。誰知越走越遠,越走越深,心灰意冷之際猛然豁朗,攀樹爬牆地一看,居然視野開闊,一片竹林綠水,又有屋舍菜園,院門上一塊匾,題的“弦月微居”,才確定是正確的。
容將軍看著抱在一起又跳又笑的兩人,不禁眨了眨眼。
忽然沈慕卿止了跳,也按住了青紗道:“別動,別叫。這裏有房有地,自然也有人,咱們扮的男裝,又是生臉,一定要謹慎,謹慎,萬萬不能被發現。”
青紗亦是一臉凝重,點頭道:“很對,很對。這裏都是男子,萬萬不能讓他們知道您就是王府嫡妃。咱們一定要小心,小心,絕對不能被發現。”
“嗯,謹慎,謹慎。”
“嗯,小心,小心。”
兩人同時用力點頭,相視一笑,然後瀟灑轉身,赫然看見容將軍遠遠站立,摸著下巴嘴角帶笑。
兩聲尖叫,幾隻鳥受驚自林中飛出,“撲棱棱”去了。
兩人呆呆的,臉仍朝著容將軍方向,腳卻被牆根那邊勾去了。
容將軍笑看著海水退潮般後退的兩人,伸手留道:“哎!且住,且住,我都已經發現了。”
------題外話------
容木,慕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