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
小青驚呼著從夢中驚醒，猛然從床上坐起，大口的喘息著。
側眼瞄去，小青隻見程七坐在一旁桌椅之上，女希蹲在程七身邊為他包紮著手腕上的傷口。
女希握著程七的手，臉上滿是心疼，程七麵色蒼白的坐著，手腕的紗布上隱約可見一層層血跡。
小青明白了自己醒來的原因，吸入一口氣，調整著內息，發現身上的傷勢不僅好了大半，就連身上靈氣都有隱約破鏡的現象。
“謝過太子。”小青對著程七的開口。
程七露出個慘笑，道：“算是買賣，別談那個謝字。”
小青環顧著房間，不見十一的身影，問：“和尚呢？”
“你外甥出了，看樣子是不敢見你。”
程七打笑著說到，小青的麵孔隨之有些陰沉，她轉身走下床榻，可剛邁步，雙腿一軟，在地板上摔了個結實。
女希想過去扶人，程七伸手將她攔住，拖她往屋外走出。出門，十一立在門口，見程七和女希出來，雙手合十歎了一句阿彌陀佛。
程七指了指屋內，道：“你那小姨醒了。”
聽著程七的調侃，十一倒是麵不改色，搖了搖頭，沒有回應。
程七覺著無趣，拉著女希走出了客棧，往羅白所在地走去，他得盡快讓羅白給他安排去鹹陽的馬車。
“你進來。”屋內傳出小青的聲音。
十一歎了口氣，猶豫再三，終是推門而入。
一人一妖四目相對，十一呆滯的立著，小青扶著床塌站起，低著個眉頭。
“你一早就知道這些？”小青開口問到。
十一點頭：“從懂事起師兄就和我說了這些，他們說過，瞞不住的。”
小青心頭百感交集，抿著嘴唇，可見十一身上一身修為盡失，眼中浮出些神彩：“你這是算為我破了佛心？”
十一不去正麵回答，隻是道：“我娘剛出塔，要找補品，你最好現在就走，不然等她尋來了，這會也沒人擋的住。”
“姐姐一時暴躁罷了，我無法，也不能信她真會吃了我。”小青搖搖頭，固執的說到，隨後又問：“你呢，你要我走你打算去哪？”
“我娘脫困，我那些師兄總會尋來，我在姑蘇待著，走一步看一步。”十一回到。
聽著十一的敷衍，小青咬牙，質問道：“十一和尚，你給我句準話，你要做佛還是做妖，或者……幹脆老老實實當一個人。”
十一緩緩歎了口氣，良久，才開口：“好好休息吧。”
小青猛地向前撲來，身上的傷讓她沒走幾步就向前倒去，十一下意識的向前，伸手扶住了小青。
小青抬頭望向十一，眼中淚光閃爍，雙手的指甲狠狠的扣緊十一的手腕。
“無論我選什麼，我人你妖，我幼你長，我是和尚，你是女人，到此作罷，甚好。”十一開口，聲音顫動著，而又決絕。
小青頓時目光如火，向前一撲，雙唇再又緊緊貼上十一，手指緊緊嵌入了他的肌膚之中。
屋內再沒了動靜，誰也說不準後續如何，女希立在走廊之上，側頭看著緊閉的房門，瞳眸在眼眶中轉動。
程七和她講述了這蛇妖事情的起起落落，女希能理解，也不能理解。跨越種族，禁忌的愛情？這對女希來說並不足以讓其大驚小怪，地球過去以此為基調的文學作品太多，甚至到了審美疲勞的地步，畢竟，她自己都是一個混血的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