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凡塵之身開辟一方世界,收盡佳麗盡藏於此,算到如今他坐擁仙宮已過活五千載歲月,然,力有殆時,肉體凡胎終不得永生乃世間規則、定律!
麵對美人垂垂老矣、英雄遲暮實力十不存一,更別提全力時期也無為改變規則的林終,隻能無奈歎一聲奈何。
“為何?”鷹鉤鼻,個頭低矮,麵目滿是褶皺的他仰望星夜蒼穹,百思不得其解,究竟為何?
翠綠外膚在界外月光穿透此界映照下顯得憔悴,做為界外人最看不起的綠皮矮子,林終做到尋常人所不能及卻依舊擺脫不了壽命局限,無法逍遙自在於世間任憑歲月如梭、時光變遷照樣留存於世而非記載於史……
“為何?”右手持金瓶高舉擋在臉麵與月光間,林終眯眼,略有迷醉之神瞥金瓶。——銀輝星點繞金瓶流轉,瓶身精雕細琢肩抗木棒是林終站在無數強者屍骸上仰望夕陽,矮人大師工藝,單單瓶子就已是價值不菲更別提所裝之物乃樹精一族之寶藏,用百年樹人心釀造千年方才成美酒,價值無法估量!因一枚樹心等同數名新生樹人降生,不僅如此百年樹人心還可以強行永久性提升一名樹人的魔力,珍貴程度之高又哪裏舍得送給人拿來釀酒?要不是樹精一族恰巧得罪過林終被其奴役恐怕他也喝不上瓶中這味美酒!!!
“咕咚!”痛飲一大口瓶中酒,伴身無人他獨酌這一壺銀黃之物。
仿佛知道自己也將拉下序幕林終不管鋪張浪費,撒上胸襟、淌在地上,酒醉,人更早隨一位位璧人垂老、逝去而醉而心碎,人愈相隨!
雖說生有死意,但恨一點不減!
他怎不懂為什麼每次眼看成功卻總在最後一步被他人奪得先機搶走至高神位?明明,明明應該屬於他的神位卻被一個個路人爭相搶走,從最初七位至高神演變到五千年後四十多位刻意被針對誰又看不出?
分明他實力早已比肩至高神,最有資格成為至高神!
憑什麼?
從靠背鑲嵌滿各色寶石的座上起身,隨意扔掉金瓶,林終淩空漂達虛空、黃金築成的仙殿之巔。
最後望一眼,追憶過往那已成雲煙,唉哀一歎僅剩存留戀……
“老夥計跟我最後走一遭吧!”翻手間就見碗口粗,約有將近兩米長樸實木棒現在林終五指下。
許久不曾動用,相隔百年掏出握在手心竟略有生意。
晃晃腦,肩抗木棒腳踏蒼穹,身披赤紅血甲蓋住沾染酒水的錦衣華服,林終歎:“老了啊……”
若放以前片刻即可飛出此界,如今卻稍有力不從心遙遙相望明月許久才觸邊際,此番歲月催人老哪怕再強也不改非至高神不可永生之真理。
林終飛躍界外之界不再眷戀回眸仙山、仙殿,那對他來說已無所牽掛。
或許在其他人眼中滿殿金燦都是寶物,但活這麼久林終早已漠不關心,比起愛的人以及愛他的人相繼離開,所開辟的小世界也僅剩下回憶、美好又痛苦的記憶往昔,相依、分離……一次次衝擊失敗被愛人注視,覺得自己像個喪家之犬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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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坐院裏獨自一人與空氣博弈,老者輕聲道:“你,來了!”
一襲白布袍加身,白眉、長胡連成一片,難分彼此。
老翁麵容生有幾條皺紋,眼眸卻烏黑深邃直勾勾盯著棋盤黑子,一眨不眨。——遠看像得道仙翁躊蹴猶豫,近看卻目光有神想來早已料定!
“恩,我來殺你!”落到院子裏,輕踏方塊白瓷地磚的林終點頭回應。
兩人都淡然的如同在說“吃了沒”“恩,我剛吃了”一樣看不出半點波動,著實詭異。
“老了,該死了!”老翁輕搖頭點下黑子道:“殺意何必這麼重,安享晚年不好嗎?”
“奪我神位,你該死!!!”話不投機林終不願與老者續聊直接高抬木棒,雙手緊握衝鋒向前連踏數步後跳起對老翁腦袋砸去,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讓小院裏種植的青柳盡皆朝南搖擺險些折斷倒地,這還是相搖林終百米之外,光林終腳踏瓷磚都不知有多少片被踏碎化作石子塵沙連同衝擊力席卷飛向老者。——尋常人眼中林終化作一道綠芒發起電光火石攻勢盡在一瞬之間到達老者左手邊高高躍起、向下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