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要接近夏天,街頭巷尾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準備夏天要用的衣衫首飾,以及在夏天製作冰碗的材料。像碎冰、果汁之類的材料被裝上車子、貨船運來運去,整個大陸的普通人家忙得像沸水一樣,比春天時候準備春卷都忙。
可是有一個人,她,很悠閑。
卿畫從華東出來,到了華中的邊緣地帶,她想,應該很快就能見到父親,將娘親的信物帶給相國君後,然後逍遙自在去了。但是,她錯了。華中有個國家叫相國,不錯;相國身邊有幾大港灣、幾大海島也不錯,問題就出在這地形上。前麵提到,華中處於大陸中央,與其它幾個地方隔著一片海,附屬的島國港口全歸相國所有,幾個國家想要從這上岸,必須交錢,皇帝也不例外。
卿畫當天到海口要登船的時候,一個體型彪悍疑似沒有眼睛的小型漢子攔住了她的去路,並且用眼白對卿畫免費解釋了一下原因。
卿畫傷感了,退縮了。
她娘並沒有留錢給她,她帶著兜裏剛賺到手的三十銀幣與漢子所說的兩金幣遙遙相對著。(大陸貨幣規定,十銅幣=一銀幣,十銀幣=一金幣,一張金券=一百金幣,一張銀券=一百銀幣)然而,之前賺的三百多銀幣被那本破典籍吞噬掉了……
卿畫心裏罵了一句“真坑娘啊”!(…)
然後她就一直在找賺錢的路子,可她每將錢放入儲物囊,都被典籍吃掉了。卿畫非常的不爽,但又不能不把錢儲存進去,試想,比起被強盜拿走和被小偷偷走,哪個更安全?當然都不安全。卿畫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已經呆掉了,接著她就試圖回憶她那天是不是遇到了一個怪人,拿到了其實是一個怪物的東西。後來,一個月圓的晚上,她放棄了。
這樣下去,還不如做一點有價值的事情。
她將那本典籍從儲物囊裏取出來,掂量了幾下,就朝著一家當鋪走去。推門的時候木門上有根木刺戳了到了卿畫的肉裏。
卿畫自動忽略了手上的疼痛,一拍桌子,喝到:“老板,我來當東西!”
講好價錢從當鋪裏出來,已經是天了。卿畫打了個哈欠拿著剛到手的三個金幣朝一家旅店奔了過去。剛剛用三寸不爛之舌跟店主說了很久,才讓店主相信那本書是她二姑媽的三爺爺的祖父的叔叔的傳家寶,嗯,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樸素的房間裏,整潔的大床上,卿畫毫無形象地躺著。手上的傷口有些結痂,血色逐漸變得深沉。夜色深重,旅店周邊升起了一陣薄霧。旅店門口幾個大字顯得格外順眼——佛住小站。名字是好聽,聽上去像個佛寺,不過,它的後院布滿了綠色的不開花植物,房頂上生長著詭異顏色的蘑菇還有紅眼睛的鳥兒,在月亮的映襯下,它們泛著一層淡淡的紫光,就好像是巫婆住的地方。如果卿畫沒有睡覺,而是在院子裏散步,就會發現那深深的綠草之下,是白花花的骷顱頭以及無數的手骨腳骨。
卿畫停留的的這個地方叫做無邊小鎮,每晚三更時分都會有人出來敲鑼吆喝,提醒防火防盜。打更人的路線往往都是固定的,從小鎮的中心金落酒樓開始,接著是西邊的尚儀玉器店,第三是北麵的一家麵館,第四是東邊的碼頭,最後來到南邊的紫苑醫館,再從尚儀玉器店兜一圈回到金落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