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讓盧曲瑱找到了這條密道,盧曲瑱不知是要感謝那些海賊,還是要感謝老天在幫他。在周旺的指揮下,船隻漸漸駛離了這片茂密的山林,從山澗水路一直往上,不過兩個時辰,已是重見巨浪雄風。
山澗的源頭,便是滄州的子母江源頭,子母江的源頭再往東就是大海——東海,平底沙船到了海上,由於海浪稍微有些大,又開始顯得搖搖晃晃了起來。
便是如此,船上的工人們並不責怪盧曲瑱,為何?要說盧曲瑱使用沙船也是有原因的,隻因為走的這條密道水淺又窄,若是真換了大一點的船,或是尖頭船,是斷然不能進入這條秘密水道,大船進不了,尖頭船又會陷入水下沙泥中,隻有用小船方可。
工人們一開始還不知道為何這樣做,現今才知曉。
“盧公子,你這辦法好啊!這下我們老爺不用輸給那些人了!”
船上的工人們開始歡呼了起來,因為他們心裏都清楚,走了這條秘密水道,相當於繞過了海上的颶風大浪,且路程還趕早了許多,再往霸州去也就兩日時光了。
工人們連番誇讚盧曲瑱,盧曲瑱倒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就說:“初次到來,能為你們老爺做點事情也是應該!”
饒是如此,周旺還拿著一壺小酒走到盧曲瑱麵前,往他臉前一遞,很是客氣地道:“來!喝點小酒,暖暖身子!”
盧曲瑱看了看他手裏的酒壺,毫不猶豫地拿過手中,瓶塞一啟,盧曲瑱狂飲了幾口,這一幕登時引來了工人們的吆喝聲:“謔!好酒量!”
顯然,盧曲瑱已與這幫工人打成了一片。
話歸正事,盧曲瑱把酒遞給周旺,周旺也喝了兩口,盧曲瑱就忍不住地問了:“這次押貨確是艱難險阻,那幫海賊明顯衝著我們而來,看來陳老爺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煩!”
要說是同行刁難一下陳家也就罷了,可是竟然勾結海賊做這為非作歹之事,此事可是犯法的!
周旺一聽,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可不是,我們老爺宅心仁厚,待人恭謙,可總是有人跟他過不去!”
“誰?”盧曲瑱很想知道是誰。
周旺詫異地看了盧曲瑱一眼,想著說出來倒也無妨,就說:“還能有誰,濱州蕭家、白家、賈家對我們家老爺是虎視眈眈!”
盧曲瑱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周旺也打開了話茬子,解釋道:“這三家人都是同行會上的,蕭家做水運生意,白家做的是陶瓷,而賈家是行行皆狀元,隻要是在濱州都涉及有市場。”
“蕭家?”熟悉的商戶,這讓盧曲瑱想起了在四方客棧時,陳柏鬆和那蕭燦的口舌爭端。
周旺見盧曲瑱竟也知道蕭家,於是就說:“那蕭家現在當家做主的叫蕭燦,此人本不是蕭家人,隻因為十幾年前娶了蕭家小姐入贅,改名換姓了。蕭家本是做些不大不小的買賣,可自從蕭燦入贅後,蕭家經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到十年時間不僅把蕭家的地位提高了,還入了濱州行會,現在他還要跟我們家老爺爭奪明年的行會會長職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