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進眉目一皺,心生怒意,嗤笑道:“既然你不願意主動讓賢,也罷,左虎大侄子,給我搜,把地契找出來!”
“嘿嘿!”
左虎早在旁邊摩拳擦掌已久,忙地差人搜刮妙文才的行李,這一番搜查後,左虎愣了,隻在行李裏找到幾兩碎銀,卻不曾見地契在此,登時怒瞪妙文才,叫罵道:“地契呢?地契呢!”
妙文才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道:“地契,我說了,你們永遠不會得到!”
“好呀!你個混蛋!”左虎一生氣,一腳就踹在妙文才身上,妙文才防之不及,倒退踉蹌了兩步,若不是內人李氏攔著,早摔地上了。
妙文才站定了身子,卻大笑道:“你們這幫為虎作倀的混蛋,便是我妙文才今日喪命於此,你們也別想得到地契!”
“你!”何進氣得牙根直癢癢,心想:“妙文才啊妙文才,你竟然還跟我玩起了捉迷藏,看來是早已猜到我會半路劫道,把地契藏起來了吧!”
這時,左虎把旁邊手下的一條棍子接了過來,就要狠狠教訓一頓妙文才,發泄心中怨氣,妙文才和李氏大驚失色,忙向後躲去。
何進見此時官道上來回有行人經過,忙地攔住左虎,道:“大侄子切莫衝動!萬不可傷人,以免帶來不必要麻煩。”
左虎看了何進一眼,道:“表叔,你不是要地契嘛?打他兩頓,逼他交出來不就完了?”
何進並不是這麼想,道:“算了,地契顯然不在他身上,醉魚樓已經倒了,且讓他滾出滄州城吧!看他這副寒酸落魄模樣,你拳勁大,傷了他性命,到時候還要再打一番官司。”
“嘿!”
左虎沒想到何進想的是這裏。
何進走到馬車旁,看了看馬車裏躺著的妙餘兒,笑道:“哎呀!若是當初你把爆涎天香菜譜讓給我,也不會惹到今日這局麵,妙文才,你可不要怪我,這是你自找的!”
“哈哈!他這是不識趣兒!”左虎說著,還把妙文才包袱裏剩下的幾兩銀子拿了,笑道:“既然拿不到地契,這幾兩銀子就給我們兄弟幾個喝酒了!”說完,大言不慚地將那幾兩銀子揣入了懷裏。
妙文才看得此情此景,心裏尤為感慨,心想眼前這幫人真不是東西,這半路街道搶不到地契,就連他僅剩的幾兩碎銀都要搶了去,實在令人怨恨!不過還好,那地契留在盧曲瑱身上,卻也不能讓何進的陰謀得逞。
且說何進沒得到醉魚樓的地契,左虎還想傷及妙文才性命,何進便阻止了他,以防再生禍端,妙文才被左虎洗劫一空後,一家人傷心欲絕地回到鄉下,就此和滄州城背道而馳。
何進得不到地契,可心裏也高興,這醉魚樓一倒,他家酒仙樓的生意自然會有所好轉,便是得不到地契,卻也是美事一件。
要說這地契已經被盧曲瑱帶回了家中,妙文才臨走前可是千叮萬囑,萬不可泄露,盧曲瑱回到家裏,就把這地契放到了床底下的匣子裏,夾在那本《陶朱公生意經》中,藏得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