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天和現在是資金周轉不開,李茂生獅子大開口要一萬兩白銀,且還是現銀,他是一時拿不出這麼多,且李茂生借著天香樓牌子的生意大攬食客,很多人都跑到天香樓去消遣了,滄州城裏餘下酒樓生意那真是一個慘淡。
要說這做酒樓生意,樓閣坐向與地段非常重要,正巧這天香樓就聚在城北街最繁華的地段中,天香樓可以說是日進鬥金。
蘭天和不想失去這麼個地方,東借西借也就弄了八千兩白銀,還差兩千兩就想求助梅仲,可梅仲心裏根本不打算幫他。
蘭天和還想懇求,梅仲卻婉拒道:“不是梅某人不幫你,我這前些日子還向茂生借了三條海船,人情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還回去,這若是幫了你,我也在他麵前不好做啊!”
蘭天和懂梅仲的意思了,便道:“子元兄拒意已決?”“是的,抱歉。”梅仲淡然一笑。
蘭天和頓時眸子失了神采,鼻子輕哼了一口氣,轉身便就要走,梅仲見狀喊了聲,“蘭兄,何不喝一杯敘敘舊?”
蘭天和頭也不回地道:“不用了,子元兄自個兒慢慢喝吧!”說著便出了廂房。
蘭天和一走,旁邊還站著個年輕男子,那男子看了看桌旁幾人,眼睛頓時停在了盧曲瑱的身上,盧曲瑱和他對視了一眼,頓時認出了這個人,心想:“這人不正是那日在麗春院碰到的蘭家少爺蘭文昊?”
蘭文昊看了眾人一眼,也是麵帶愁容地走出了包房。
梅白蘇見父親拒絕了蘭天和的求助,忍不住問道:“爹,上次您四十大壽蘭家也來了,您這樣做……”
梅仲看了他一眼,卻道:“孩子啊,於我不利,何以涉商?何以論商?別看李家和蘭家都表麵一副和氣,其實這私底下誰也不讓著誰啊。”
吃了飯後,盧曲瑱拿了行李就往家裏趕,這快一個月沒見母親了,他甚是想念。
盧曲瑱走了之後,包房裏隻剩下梅家兄妹和梅仲,梅仲忽然向梅白蘇問道:“白蘇,此次霸州之行,知道我為何帶上盧曲瑱嗎?”
梅白蘇哪裏懂得,他隻知道父親有意培養盧曲瑱,梅白蘇也很認可盧曲瑱的智慧與應變能力,隻是還未曾知道父親如何要器重這麼個人,他老實回答道:“不知。”
梅仲歎了一口氣,道:“我們家老一輩的人都差不多凋亡透了,曲瑱這孩子心性不錯,日後培養可以成為你的左膀右臂。”
梅白蘇心裏何嚐不明白父親的意思?家裏做藥材生意,他又是梅家唯一的庶子,這偌大的家業還得有香火延續,而這沉重的擔子,自然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偏偏梅白蘇不喜歡涉及商業,他隻好吟詩彈琴,其他的壓根就沒有興趣。
梅白蘇知道,梅仲想要培養一個日後能夠輔助梅家做事的下人,可是他不明白家裏那麼多精明能算的能人不選,卻偏偏選擇一個窮鄉下來的小夥子。
梅仲顯然從梅白蘇眼裏看出了疑惑,便道:“爹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哼哼……我們家雖然精明能幹的人很多,可爹還是不放心,爹隻是想找一個心性淳厚的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