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有緣人得此物需秘而不宣,謹記需防隔牆有耳,便是親人好友,切不可告之。
盧曲瑱認不得太多字,但大概也了解了個清楚,他這心裏一想:“這範喜老前輩竟也是被困在這小島上終老的,那豈不是我等三人也走不開了?”
“誒!”
盧曲瑱一陣歎息,心思浮躁,心裏想著家裏還有老母妻兒,這若真困在此地一生是乃不孝!他這一心急,一掌拍在那木頭蓋子上,且是他未掂量力道,這木蓋子忽然就被推了開,一陣煙塵掃起後,木棺中的一切近在眼前。
棺中一副完整骨骸曆曆在目,穿得是一件腐朽破舊絲綢衣,頭戴錦帽,最為顯眼的是他這雙手撫於胸前,一本枯黃發舊的線裝小書緊握手中。
盧曲瑱看了那線裝小書一眼,心想這莫不就是範喜所譯的《陶朱公生意經》?想到銘文上所言,盧曲瑱忍不住一聲驚歎:“這範公也是倒黴透頂了,困在這小島一生隻留下一本著作給後人,可我隻是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懂得這經商之道,大概我不是範公說的那個有緣人吧。”
想罷,他就把這棺蓋蓋上,可這眼睛又見到棺蓋上那醒目的幾行字樣,這心下一軟,心裏又道:“算了,即是我有緣到此,這著作拿走也無妨,也算是了卻了範公生前誌願。”
盧曲瑱又把棺蓋打開,拿起了那本線裝小書,卻見這上麵舊跡斑斑,上撰寫的是幾個大字,正是這範喜生前所譯的《陶朱公生意經》了。
他把書放在手裏,把棺蓋蓋了上,正巧這時候耳邊傳來梅家兄妹的呼叫聲,他忙回應一句:“我在這裏!”
這一說出來,石室裏均是他的回聲,盧曲瑱打了自己一掌耳光子,心道:“誒呀!我真是不該,此處是範公遺體仙居,我怎能大喊大叫,實在不該;得趕緊離開才是,可別打擾了範公休息。”
他這忙給範喜拜了三拜,以示敬意,又道:“範公老前輩,你放心,這書且讓我拿走了,若是我未習得書中範公遺留精髓,盧曲瑱定會付托他人,不會失了範公老前輩前誌。”說罷,又是拜了三拜。
祭拜之後,盧曲瑱轉身便走,而這眼睛也瞧到了石室旁邊地上放著的一堆金銀財寶,珍珠瑪瑙,那堆財物在白光下顯得璀璨斑斕,金光耀眼,這一看就知是範喜終老後的陪葬之物,盧曲瑱隻是看了幾眼,便轉身出了石室。
他剛出到洞坑外,這後麵也是神了,那條通往範喜墓穴的通道瞬間黑了下來,盧曲瑱猛回頭一看,這兩邊的鬆脂長明燈早已燃脂殆盡,沒了火光。
梅家兄妹正找盧曲瑱找得心急火燎,梅紫蘇更是急得倒豎熏眉,嘴裏還喊著:“這人到底哪去了,剛才還在呢,便是出事了也喊個幾聲啊!”
盧曲瑱在下麵聽到了梅紫蘇的嗬斥聲,他忙往上麵呼叫道:“梅小姐,梅公子,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呢!”
梅家兄妹見盧曲瑱像個沒事人一樣在洞坑下麵大喊大叫,這兩人相視一眼,心中一喜,想是盧曲瑱沒什麼事,當下二人把藤條放了下去。
盧曲瑱把線裝書裝在懷中,抓著那藤蔓就往上爬,看著坑口越來越近,盧曲瑱這心裏想得是:“範公老前輩,若是我盧曲瑱能夠出去,您的遺願我會盡力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