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曲瑱無奈親自去取水,梅白蘇忽然湊到梅紫蘇跟前,在她耳旁忍不住細聲一句道:“小妹啊,你這有點蠻不講理了,你還看不出來嘛?咱爹可是有意培養盧兄,可別壞了爹爹的大事!”
梅紫蘇小鼻子‘哼’了一聲,雙手交錯抱胸,氣得直倒吹額前劉海,道:“我管他呢,誰讓你們不攔住我,害我喝了那家夥的髒水,”說到這裏,梅紫蘇忽然盯著梅白蘇猛看,梅白蘇看妹妹想要吃人的樣子,忙坐回位子上低頭不語。
梅紫蘇嗔怪道:“哥哥,剛才你竟然不攔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梅白蘇搖了搖頭。
這時候,盧曲瑱已經端著一盆水過來了,把盆子放桌麵上,笑道:“梅小姐,水已經來了,您慢用。”
誰知,這一幕又是引來梅紫蘇一陣炮火,隻見憤怒的模樣似扭曲成暴怒的獅子,杏臉桃腮的麵龐燃起火來格外的恐怖,如同優雅的貓忽然尖叫著露出尖利的牙。嬌嗔道:“喂!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本小姐什麼身份?你讓本小姐在這裏漱口?快給本小姐拿到房間裏去!”
“哦!”
“哈哈哈!”
這旁邊的工人一時忍不住哄堂大笑,梅紫蘇嗔罵一句,頓時笑聲戛然而止。
盧曲瑱忙地拿著盆子蹭蹭蹭跑上了樓,梅白蘇看了看妹妹那怒不可恕的模樣,又瞧了瞧盧曲瑱的背影,忍不住心下一句:“盧兄——你這智商甚是堪憂啊。”
話不多講,要說這梅紫蘇不小心喝了盧曲瑱的水,引得這二人趣事連連,盧曲瑱迫使當了梅紫蘇的貼身小奴,端茶送水那都是小事,可連打帶罵的盧曲瑱就有些受不了了。
可不是?這在天水客棧住了一個晚上,第二日盧曲瑱起來後又被差遣去端水給大小姐洗漱了,現在他是活脫脫地貼身小寶媽,主子吩咐什麼便是什麼,主子一有不順,連打帶罵,盧曲瑱是反抗也不得反抗。
你說要是反抗吧,那不用說了,自己回滄州吧;若是不反抗,那真是有失男兒氣概了,何況他還是有婦之夫,這自尊放在一般人身上可實在損失不得。
有句話叫:氣是無明火,忍是敵災星。但留方寸地,把於子孫耕。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便是梅紫蘇如何胡鬧,盧曲瑱也隻是低頭不語。多年飽經風霜,盧曲瑱早已深懂‘忍’這個字,便是未觸我底線,退一步何嚐不可?
話不多言,盧曲瑱和梅大小姐的瑣事隻是小打小鬧,正事還得辦,這到了第二日眾人起來吃了早飯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向天合藥鋪裏去。
到了地方之後,梅白蘇兩兄妹見過藥鋪掌櫃,並將這單子捧上,這藥鋪掌櫃已然提前準備好了藥材,隻需派人拉走便是了。
盧曲瑱此時才知道這兩兄妹不著急,原是人家藥鋪掌櫃早已備好了貨源,隻等他們來取走就是。
梅白蘇好吟詩彈琴,這核對數量便落在了妹妹梅紫蘇身上,要說盧曲瑱怕是月初一沒給父親上香吧!近日倒黴事真多,梅紫蘇高興地又把核對數量的任務丟到了他的身上。
麵對上千種藥材,盧曲瑱怕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心想:“我的大小姐啊!能不能不要那麼折騰?我盧曲瑱大字不識幾個怎麼做?這分明是為難我嘛!要不你喝口水吐出來我喝回去好了!”
顯然,盧曲瑱這個想法是不可能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