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涎天香?”
“那不是,就那道菜,這不到半個月他賺了多少錢?他肯定是想多給你一點犒勞你一下啦!”
盧曲瑱想想也是,不然不可能工錢裏多了這麼多。
妙文才這人也算得周到,他深知盧曲瑱為人,若是明麵給他這麼多錢,盧曲瑱說什麼也不會接,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交到盧曲瑱手裏了。
兩人正樹下乘涼,忽然遠處信步盈盈走來一道熟悉的倩影,盧曲瑱和伍子同時看去,碎藍小白衫,腳蹬花白小蠻靴,倒月玉簪點綴著妙齡女子的那一頭垂鬟分髾髻,好不漂亮!遠遠望去便見那一張天真浪漫的小臉,不正是伍真真?
伍真真這幾天心事重重的,自打上次說出了那些羞人的話後,貌似曲瑱哥哥對她的態度不同以前那麼親密了,她這心裏想啊,難道是自己不好看嗎?不討曲瑱哥哥喜歡嗎?還是她喜歡那個手帕上長滿麻子的女人啊?不然幹嘛老是帶在身邊?
她這走啊走啊,走過了大鬆樹都沒看到伍子跟她招手打招呼,伍子見妹妹低著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倏地起身過去拉住了她的衣角,伍真真一回頭一看竟是哥哥,她這內心的委屈瞬間就並發了出來,‘嗖’地一下撲到了哥哥的懷裏,伍子愣了,心想妹妹這是咋了,怎麼還哭上了?
他一邊安撫妹妹一邊急忙問道:“妹妹,你咋了?誰欺負你了,哥哥幫你教訓他!”伍真真別過頭,眼眶不知何時已經濕潤了,正巧看到盧曲瑱正站在自己麵前,她小手一指哭著道:“他,就是他,哥哥你幫我打死這個笨蛋!”
伍子忙回頭一看,得了!妹妹竟然讓他打盧曲瑱,他想盧曲瑱也沒怎麼地妹妹啊!幹嘛要打人家?兩個大男人都是一愣一愣的看著對方,伍子撓著頭道:“妹妹,你讓我打他幹嘛咯?他哪裏惹你生氣了?”
“哼!”伍真真鬆開了哥哥的懷抱,興衝衝地就跑開了,伍子見狀忙追了上去,原地隻剩下盧曲瑱一個人在那兒發呆。
盧曲瑱已經不是兩三歲孩童了,自打上次在朱大娘家裏伍真真說的那番話,還有自己失了魂的那幾天,又送衣服又送錢,伍真真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可是,讓他把一個從小看成妹妹一樣對待的女孩子談到喜歡的份上,盧曲瑱很難做到,他對伍真真的情誼一直都像親人一樣,就像伍子對伍真真一樣,盧曲瑱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是他又哪裏知道,人家小姑娘的心早就被他無意間偷走了,要問起何年何月?那年頭長了去了。
盧曲瑱沒有跟上去,他直接回到了家中,金姑看兒子突然回來了,母子倆是一番噓寒問暖,盧曲瑱把在醉魚樓應卯的故事跟她一說,她也是高興不得,就把盧曲瑱拉到自己的房中,盧曲瑱看母親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便問道:“娘,你這是要幹啥?怎麼一副神神秘秘地樣子?”
金姑一臉慈祥笑意,拉著兒子的手關切問道:“兒子,你看你現在有了活兒幹,母親的病還得拖個三五年,是不是該考慮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了?”
“嗅!娘,你怎麼又來了!”盧曲瑱眸子一瞪,“現在談婚論嫁太早了。”
金姑剛還笑臉嘻嘻,一聽這話臉就冷下來了,還把前者的手一撒開,道:“還早?你今年多少歲了?十九啦!再不找個婆娘,娘啥時候能抱上孫子。”
盧曲瑱不以為然道:“不是——娘你答應過我的,等治好了你的病再考慮這些事,”金姑把臉一翻,道:“不行,娘現在要改變主意了,先把媳婦給娶了,娘的事往後再說。”
盧曲瑱拍了拍腦門,無奈極了,心想娘親這反水起來也太讓人冷不提防了吧?金姑心知兒子為她的病奔波了多年,也是辛勞,眼珠子一轉,便計上心來,就道:“兒子,你想啊,等你娶了媳婦,到時候你和媳婦一起攢錢,說不定過個一兩年一家人都可以去京城陪娘看病了。”
盧曲瑱抬頭看了母親一眼,心裏想娘親這個辦法倒也可以,但轉思一想,誰家女兒會那麼好心嫁過來給你家攢錢?你家這又窮又破的,天天吃野菜啃地瓜,誰家姑娘會傻乎乎的嫁到這裏受苦?
這人的後代子女啊!真的是連著肉長的,盧曲瑱心裏那點小心思早被金姑給猜到了,金姑一副笑容道:“兒子啊,就這麼決定了,我看真真這姑娘著實不錯,吃得了苦,又能幹,你把她娶進家門來,一來能給娘生個大胖孫子,二來夫妻倆可以一起攢錢,這吃苦在前,享福在後啊!”
盧曲瑱很想給母親豎起大拇指,大讚一番,就這番話,怕是早已經盤算已久,就等他回家一頓猛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