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虎走了快一個時辰沒回來,盧曲瑱確信了老漢說的話,左虎的背景他並不知道,原本好好的監押三日,現在不到一天就能出去,人際關係真的很重要。盧曲瑱殊不知左虎的哥哥左龍在官府有非常硬的關係,把他從裏麵撈出來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盧曲瑱想到昨天老漢幫助自己解決了和左虎的麻煩,他表示由衷的感謝,老漢看盧曲瑱很是滿意,至少盧曲瑱的言行舉止和左虎相比好很多。
老漢看得盧曲瑱衣衫襤褸、捉襟見肘模樣,忍不住問道:“小兄弟,你是幹什麼的?”盧曲瑱想也不想道:“原本在以捕魚為生,現在做個酒樓的跑堂夥計,不過——隻做一個月而已。”老漢淡笑道:“跑堂夥計,確實也適合你們年輕人幹,好好幹,賺到錢自己開一家。”
盧曲瑱苦笑說不出話,還開酒樓……母親的病才是頭等大事,其他都放在一邊吧。
不知不覺一天時間就快過去了,直到快傍晚的時候,獄卒才把盧曲瑱刑滿釋放帶出牢房。離開的時候,盧曲瑱忍不住問那老漢:“老人家,您要在這裏呆多久呢?”老漢笑容慈祥,不緊不慢道:“人生幾個秋,我便待幾個秋。”
盧曲瑱聽得愣了一下,鄭重給他鞠了一躬:“謝謝。”
從衙門裏出來,盧曲瑱回頭看了一眼那掛在門上的黑色繡藍牌匾,‘清廉公正’四個大字如滾燙的烙印刺入他心中,盧曲瑱嘴角不由抹過一道冷笑。
“瑱兒!瑱兒!”便在這時,背後傳來一道婦人呼聲,盧曲瑱轉身看來卻是自己的母親,旁邊還跟著伍子和伍真真,看得此景,盧曲瑱心想:“母親怎麼來了?哦!是了,昨日左虎知道他在妙老板那,怕是去了他家問來的。”
金姑帶著伍真真和伍子跑了過來,盧曲瑱遠遠看得到母親臉色憔悴、細細地淚痕隱隱若現,心想母親知道他被抓入牢裏擔心壞了。金姑拉著兒子的手上下細看,瞧見沒傷這才鬆了一口氣,盧曲瑱有意把褲子往上提了提,不讓母親知道自己被杖責,一邊道:“母親,真真,伍子,你們咋來了?”
伍真真眼尖盯著盧曲瑱臀部驚叫道:“哎呀!曲瑱哥哥你的褲子怎麼紅了,跟猴子屁股似得。”金姑看了一眼,她經曆得多,當看到兒子褲子上血紅一大片,眼神便有些慌了,“你,你這是怎麼回事?!”盧曲瑱忙解釋道:“沒事的娘,隻是挨了幾下法杖罷了。”雖然盧曲瑱強擠出一臉笑容,但旁邊的伍真真看得出盧曲瑱這是在強顏歡笑,怕是不想讓母親擔心吧。
啪——
響亮的耳光聲打醒了盧曲瑱一副故作輕鬆的樣子,金姑臉上笑容瞬間黑沉了下來,伍子和伍真真都愣住了,伍子還問:”金姨,你幹嘛打瑱哥啊?“金姑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斥道:“不學好,就得打!”
盧曲瑱默默不說話,畢竟前晚他還跪了幾個時辰,昨日又被官府緝拿入獄,這其中的緣由實在難以解釋。
“喲——這不是曲瑱嘛?咋這麼快出來了?牢裏的飯好吃不?”氣氛本就沉悶,誰料不遠又傳來一道婦人的諷刺聲,眾人看了過去,這不正是盧曲瑱的二娘還有她女兒嗎?林雅茹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這邊,那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在言辭神色上顯得淋漓盡致。
這個時候林雅茹出現在這裏不合常理,很顯然,盧曲瑱對於二娘再了解不過了,怕是看他被緝拿入獄,這時候過來是想譏諷嘲笑的。盧曲瑱聽得來氣,但母親在這裏,他不敢多說話兒,金姑瞪了林雅茹一眼,“雅茹,你是來看我們家笑話嗎?”
林雅茹捂著嘴咯咯直笑:“那當然,這麼好看的事兒我怎麼會錯過呢,女兒你說是吧?”說著還看向了旁邊的盧雪嬈,盧雪嬈手拉著母親的衣袖示意讓她不要說了,她看著盧曲瑱直搖頭,盧曲瑱了解自己這個妹妹,她可不像二娘一樣喜歡嘲諷她人,隻是不明白她今日也為何也到這裏。
金姑拉著盧曲瑱的手道:”走,我們不要理她,先回家。“三人都同時點了點頭,直徑往前走去,當經過林雅茹身邊的時候,盧曲瑱清晰的聽到林雅茹那一句竊竊私語:“切——沒本事還學人打架,一點人樣都沒有。”盧曲瑱本就為這兩天氣的心直打鼓,被左虎拉入牢裏也就罷了,出來又被家裏人說,實在忍不住扭頭說了一句:“你們這麼有本事就搬出村子裏,別住我們家旁邊。”
“你——”林雅茹氣得直跺腳,那雙充滿惡毒的眸子閃著陣陣瞋怒。盧曲瑱又看向自己的妹妹,“你今天也是來看我笑話?”盧雪嬈一個勁兒直搖頭,表情委屈極了,當她剛要解釋,金姑已經拉著盧曲瑱離開了。盧雪嬈很想解釋自己隻是來接哥哥,可是母親剛才那番話傷到了哥哥,她還能怎麼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