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瑱哥哥,你又捉弄我啦!”
“哈哈哈!”
午後,沒有了中午那時候那麼熱,盧曲瑱帶著伍真真來到滄州城,還是那家醉魚樓,大牙爺爺已經跟老板妙文才打了招呼,以後盧曲瑱就以他的名義在這裏供貨。
兩人並沒有像昨天一樣從大門進,盧曲瑱懂得規矩,一般供貨的都要從偏門入,主門是給客人用的,昨天因為第一次來,盧曲瑱沒在意這一點,這次可不能含糊。
正好醉魚樓的偏門開著,兩人興匆匆的走了進去。
進去後是個大院子,滿院子都是菜香味,隻是眼前讓人費解的一幕使高興的兩人笑不出來了。
“這——怎麼回事?”
隻見得院子裏滿地都是做菜的食材,新鮮的雞蛋摔地而碎,幹淨飽滿的蝦和魷魚一直在泥土裏蹦噠,兩個愁眉苦臉的灰衫中年男子坐在一旁走廊的台階上低頭不語,整個院子除了濃鬱的香味中似乎還摻雜著絲絲火藥味。
“劉師傅?陳師傅?”
伍真真喊了聲,兩個中年男子才抬起頭來,其中一個瘦弱的男子道:“真真?你來幹什麼?”
伍真真道:“我們是來供魚的。”
另一個比較胖點的中年男子道:“哎,放那裏吧。”
這兩人穿著灰色的衣裳,前麵還係著圍裙,一看就知道是酒樓的廚子,盧曲瑱看他們悶悶不樂的樣子,道:“兩位師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怎麼這裏到處都……”
胖中年男子長得很高大,他站了起來,道:“不關你的事,放了東西趕緊離開吧。”
伍真真好想說錢都沒給呢,就在這時,走廊內走來兩人,是妙文才和他的兒子妙餘兒,妙餘兒天生不幸,患了腦癱症,十幾歲卻跟個五六歲的小孩一樣,跟在父親後背上,像躲老鼠一樣縮在那裏。
妙文才走來,雖然看他臉色也不太好,盧曲瑱還是有禮貌地輕點了點頭,“妙老板,我們又來送魚了,”剛才來的時候伍真真已經把醉魚樓老板叫什麼告訴他了。
妙文才看了一眼滿地被糟蹋了的食材,重重地歎了口氣,從袖口裏取了七枚銅板交到盧曲瑱手裏,盧曲瑱心知自己今天的收獲不值這個錢,道:“老板,六文就夠了。”
妙文才道:“一文是賞給你的,以後多弄點好魚過來。”
盧曲瑱道:“自然,我一定會的。”
妙餘兒躲在妙文才身後,看爹爹多給錢人家,忽然跳出來道:“爹爹,你怎麼多給他錢呢,明天雇小二怎麼辦啊?”
妙文才卻道:“一文錢而已,無礙。”
伍真真聽出了端詳,疑惑問道:“文才叔叔,您家不是夠人了嗎?怎麼還要雇傭小二啊,難道……叔叔酒樓生意要越做越大了麼?”
妙文才自嘲笑道:“越做越大,我看怕是越做越虧咯。”
盧曲瑱雖然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老板給了他多餘的錢他也得問一句:“老板,是不是酒樓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妙文才看了盧曲瑱一眼,心裏想說出來也無妨,就道:“家裏夥計被人打了,兩個都被打廢了,酒樓嚴重缺人,明天我這個所謂的老板都要親自端茶送水了。”
盧曲瑱和伍真真麵麵相覷,伍真真道:“不會吧,誰這麼可惡啊!”妙文才看著盧曲瑱道:“就是昨天那幫人,小夥子認識。”
雖然沒說出名字,盧曲瑱已然知道是誰。
妙餘兒像個小孩子一樣在盧曲瑱和伍真真麵前轉來轉去,忽然嬉笑道:“爹,我看他們兩個挺合適做咱們家的小二啊,要不把他們招了吧?”
這個新想法雖然有些倉促,可妙文才轉思一想,眼前這個小夥子的為人昨天見識了,現在酒樓的兩個夥計被人打殘了上不了堂,酒樓明天生意還得做,短時間招人怕是來不及了。
妙文才眯著眼問道:“小夥子,你的事兒我也聽大牙說了點,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裏跑堂?”
盧曲瑱有些意外,他看了看伍真真,伍真真一臉天真無邪,怕是也得不到答案,他想了想,道:“我——可能不適合吧。”
妙文才又道:“我聽大牙說你最近在湊錢?差多少?”
盧曲瑱道:“加上今天的,差五十三文。”
妙文才道:“我給你七十文,你給我當一個月跑堂夥計,到時候找到合適的人了我再替換你。”
盧曲瑱驚訝道:“七十文……這也太多了吧。”
妙文才看得出盧曲瑱內心還有些猶豫,“這樣吧,你考慮一下,如果可以明天就過來,今天酒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我暫時實在找不到人。”
伍真真走到盧曲瑱跟前,拉了拉盧曲瑱的衣袖,道:“曲瑱哥哥,你不喜歡做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