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炎緊緊盯著易辰,想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
易辰知道這件事躲不過去,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盯著古炎,一字一句道:“長老,我想問一句,趙景行在純陽宗作惡多端,屢次想要置我於死地,難道他不該死?如果真的是我殺了他,我想問,宗門是站在冠軍侯那一邊,還是站在我這一邊?”
易辰問出這句話,也在看著古炎的反應。
古炎目光閃動,最終長長歎息一聲。
搖頭,久久不語。
“我明白了。”
易辰閉上眼睛。
雖然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可是他還是想問,萬一宗門還是講公平正義是非對錯的呢?還是願意維護自己弟子的呢?可誰知道還是拜倒在強權下。
古炎歎道:“易辰,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對方可是冠軍侯,冠軍侯手握三十萬兵馬,鎮守北境,位高權重,實力強大,豈是一般人敢惹的?就連宗門九大長老都要給他幾分顏麵,如果真的出事,恐怕不會把你一個小人物放在心上。”
“小人物?嗬嗬……”
易辰苦笑。
古炎看到易辰的樣子,搖頭,他又何嚐不知趙景行的種種罪行,可就是因為他父親是冠軍侯,他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能當做不知道,不敢得罪冠軍侯。
可誰知道,趙景行惹到了易辰頭上,偏偏易辰這個人什麼都不怕,什麼都敢做,這次甚至可能直接將趙景行殺死了,這就捅破了天,後果難料。
“長老不用勸我,我做的一切我都能夠承擔後果,我不為我所做的後悔,我還是那句話,趙景行死有餘辜!他該殺!”
易辰還是沒有承認趙景行是他所殺,但是他表麵了態度。
“你!”
古炎很想扇易辰兩巴掌,但是最後還是忍住了,有些無可奈何。
易辰是他看著起來的,他很高興朝陽峰又冉冉升起一顆新星。
可易辰剛嶄露頭角就得罪了宗門大長老華天雄,還在數萬人麵前,揚言挑戰華天雄,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大包天。
現在又很可能殺死了趙景行,即將麵臨冠軍侯的怒火,這些事要是換做一般人,哪裏幹的出來?哪裏還能活下來?
“你就不能韜光養晦,低調不出頭,先保全自己,慢慢提高實力?那些大人物哪裏是好得罪的?隨便一個都可以輕易碾死你。”
古炎有些怒其不爭道。
“長老,我不認同,一味的忍讓隻會讓對方得寸進尺,今天忍,明天忍,一次次朝別人磕頭認錯,一次次向別人低頭退讓,時間久了,我怕自己都變成膽小懦弱沒有骨氣的人,我離武道巔峰隻會越來越遠,我的道心隻會蒙塵,時間久了,怕是再也無法發光,我不願做一條狗苟活,我也不想低頭,該來的總要來,那就讓它來得猛烈些吧!”
易辰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你……”古炎語塞,他知道易辰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否則他何以年紀輕輕就大放異彩,而自己一把年紀卻隻是外門長老?
“咱們不聊這個了,聊聊你這次下山曆練的事吧,你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有小郡主呢?怎麼沒有跟你一起?”
古炎坐回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情緒恢複平靜,仿佛剛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易辰隻好將江陽郡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什麼?這麼凶險?”
古炎沒想到,易辰此去竟然經曆了這麼多事。
他皺著眉頭,先是雁蕩山遇到準四階妖獸,九死一生,而後在江陽郡又遭到陰險郡守的算計,易辰和趙靜雯差點回不來。
他已經不好再責罵這個弟子。
“小郡主竟然也遭遇此等危險,差點香消玉殞,天啊……”
古炎不禁歎氣,這是老天爺不讓他好過嗎?
趙靜雯比起趙景行,身份又高貴一些,乃是堂堂皇帝的弟弟、敕封鎮南王的趙正陽之女。
鎮南王統領五十萬兵馬,鎮守南疆,阻擋十萬大山妖獸入侵,聲名赫赫,萬人景仰,要是知道趙靜雯遇險的事,恐怕比冠軍侯還要憤怒吧?
這種怒火可不是他一個外門長老能承受的,還好不是發生在純陽宗,但是是他派出去曆練的,要說一點關係沒有說不過去。
想到這裏,古炎背後生出冷汗,發覺這真是多事之秋。
“她回王府了也好,在那安全,經過上次的事,她算是得罪大長老了,待在王府未必是壞事,唉,她和趙景行,都是金貴的主,我誰也不敢得罪啊。”
古炎頓了頓,又瞥了易辰一眼,意味深長道:“方奇真的是被妖獸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