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天空,飄著幾朵四處遊蕩的流雲,如無根浮萍,飄到那裏,遇到那一場風起雲湧,都無關緊要,麵對穿插過身體每一絲每一縷空隙的風聲,交出選擇的餘地,讓風向決定一切的走勢,下一站是否就是終點,什麼也用不著考慮,無憂無慮的慢步在天際,任下方大地上哀鴻遍野,硝煙彌漫,也不會對那無目的,無止境的行程多作些許稍微的停留。
天上一片詳和安寧,與世無爭,你融入我,我融入你,如風帶走雲片,如雲搭上風的便車,是如此希鬆平常得再平常不過。
地上,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蒸烤著同樣拚殺得熱火朝天的戰場,冰冷的刀劍相碰發出的聲音,全部淹沒在震耳欲聾,真衝雲宵的喊殺聲中,整片戰場,以大地為畫板,以鮮血為顏料,以生命為主題,以殺喊聲為旋律,演義著屬於這個動蕩不安的時代所特有的,所如吃飯喝水般平常的事。
戰爭,在這裏並不是什麼讓人聞風喪膽,避之唯恐不及的洪茺猛獸,在這裏,戰爭就如餓了要吃飯,困了要睡沉,肚子痛要上廁所一般,每一個人都活在朝不保夕的陰影之下,路邊的難民,會因為一個饅頭就群起而功之的事,在這樣的年代裏,比比皆是。
死亡,在這裏,並不可怕,因為所有的人都看慣了生死,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的死去,就會想著,也許下一個死的人就會是自己,也就是這麼一回事,也不過就是一個死字,也許死對於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
活著才是一件讓人痛苦,恐懼的事,要為一口口糧,打得頭破血流,要為一個到夜間可以曲縮著身體閉一下眼睛的破廟角落而你死我活。。。。。。。
戰爭仍舊在激烈的拚殺著,所以將士,是敵人友,全都殺紅了眼,隻要不是自己一方的衣服顏色,不管是死是活,不管是在和別的人拚殺還是也如自己一般紅著眼向自己衝過來,手持長槍,衝上去,無不就是一陣殺殺殺,剁剁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或都就算是要死也是拉是一個墊背的,又或者是兩人都是以拚命自殘的方式,雙雙同一時間結束對方的生命,同時倒在血泊中,臨死之時,還能看到對方眼裏明顯的解脫之色。
戰場上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微不可聞,之前的震耳欲聾,到清晰可數的叮當之聲,清脆利落。
到最後是可數的幾個戰士圍住中間一人。中間那人,全身熱血,一身戰鎧早已被鮮血暈染得看不出原本是什麼顏色,是自己的血,也有別人的,手持一把通體純黑長槍,在熱血的洗禮之下,銀白色的槍頭越發顯得閃閃發光,腳步有些虛脫。顯然是長時間的欲血憤戰,身體的力量早已經透支。此時原本筆直有勁的身體顯得略微有些頹廢與狼狽。一頭墨發,高高束起,隨著身體擺動與風的方向輕盈搖晃,肌膚如凝脂,晶瑩如玉,但是在此時,如鬼#神功般精雕細刻的精致麵額上,有些許星星點點的血債,在如雪的肌膚上看起來更加妖嬈無常,如寒冬裏悄然而綻的寒梅。深邃的眸子裏,閃爍耀眼的精光,目光掃過現場所剩無幾的幾人,一抹淡淡的鄙視加無法無天的狂妄淋漓盡致的落在幾人身上。接觸到這縷目光的人,無不是全身一陣無力的顫抖,好似是一把刀沁入骨骼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