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寒門少年(1 / 2)

放眼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小山丘,在山丘的四周全是幹枯的老樹。

樹木幹枯沒有一點兒生氣,曲折彎下的樹枝就像是死人的形狀般看著令人發指,樹上沒有一片枝葉,一陣風吹來整棵樹搖搖欲墜,搖動時發出極為刺耳的嘎嘎生,仿佛就像是那來自於死人的哀嚎一樣。

在這片枯木的林子深處,一座不起眼的小土丘佇立著,而在土丘的前麵還立著一塊墓碑,上麵寫著“恩師慈父周爺爺之墓”,在墓碑的前方則是跪著一位少年,大約十二三歲,黑色頭發,全身上下穿著一件已經破爛不堪的麻布衣。

少年身形單薄瘦小,用枯瘦如柴來形容少年也不為過,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具幹屍模樣根本不是人,他跪在墳前低著頭,哭了幾天時間他的淚水已經枯竭再也流不出來,在他跪在的地方土地已經形成了小坑,顯然少年跪著的時間不短。

“爺爺…”嘶啞的聲音從少年口中傳出,然後他緩緩抬起頭來,幹裂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是到了嘴巴還是那兩個字,黑色的瞳孔注視著那塊墓碑,心裏說不出的傷痛。

一跪,又是三天時間。

“嗚嗚!”

狂風吹拂著這片林子,枯樹不停搖動嘎嘎的聲音發出回蕩在這裏,陰雲遮住了太陽天地變得昏沉起來,這片林子變得詭異起來,狂風,刺耳的嘎嘎聲,形狀似鬼的枯樹,就像是在地獄萬鬼狂歡的模樣,風吹打著少年整個人開始搖晃或許風再大一點少年就可能被卷走。

幾天不吃不喝,少年已經無法在堅持了,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整個人搖擺幅度越來越大,最後他一頭倒地不醒,昏迷前弱弱的聲音自少年口中傳出回蕩在這裏。

“爺爺,別丟下我一個人,好嗎?”

……

當少年再一次蘇醒過來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睜開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熟悉的景象,少年伸手撫摸了一下身下他知道這是他睡了十年的木床。可是,他明明記得他是在枯木林子什麼時候回到這裏了。

他的意識很淡,整個大腦沉重回想不起過去的一切,一想腦袋就疼而且特別厲害,緊了緊拳頭少年決定暫時不想,閉上眼睛很快就又睡死了過去。

“水……水……”

弱弱的聲音從少年口中傳來,蠕動著嘴唇,幹裂的嘴唇想要泉水的滋潤可是等待了很久依舊得不到想要的。張開嘴上下嘴唇撕開淡淡的血腥在口腔裏回味,許久他睜開了眼睛。

“周嬸……”少年拚盡力量,大喊了一句。

嘶啞的聲音傳到外麵,片刻後便見到木門被人推開,一道碩大的身影頓時跑了進來。

“小行子,你醒了。”那道身影跑到少年床旁,坐在一旁看著躺著床上的少年,喜聲道。這是一位老嫗滿頭白發,身形偏胖,穿著破爛的衣服。

“水,我要喝水。”少年拚力的說道,當說完這句話少年就氣喘籲籲累得不行了。

“哦。”老嫗低頭,急忙起身跑到桌子上倒了一碗水,然後踉踉蹌蹌的來到少年床旁把水遞給少年,混濁的眼中充滿了喜色和擔憂。

少年勉強用手撐著木床仰靠在床上,伸手去接過那碗水,但是已經渾身無力的他即便是一碗水也是可以說是沉重無比,水濺了一地,幹枯的手臂上青筋浮現就在碗即將掉地才被少年死死拿住。

“呼。”拿住碗,少年暗鬆了一口氣有些顫抖的端到嘴邊一飲而盡,少年的氣色緩和了許多,然後將碗遞給老嫗,拚力笑道:“謝謝。”

老嫗沒有說什麼,起身將碗發在了桌子上,再一次回到少年床旁。

“小行子,好些了嗎?”老嫗上下打量著少年,旋即又有些責備的道:“你又何必那樣折磨自己呢,不能餓著,看看你現在都瘦成這樣了。”話道最後,還有些心疼。

“周嬸嬸,沒事的。”少年搖了搖頭,道:“我說過如果爺爺去世了,我要為爺爺守孝一個月,可是現在十天時間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