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交加的深夜,大雨傾盆。在剛剛,一道巨大的閃電劈過後,整個小區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雷每一下都像要劃破夜空一樣,好像要把這天空打裂打塌一般。雷雨雲在樓頂的上方遲遲不肯離開,連風都不能把它吹走,它牢牢的駐守著這一片天空。
漆黑的夜晚,一道道閃電劈過,毫無燈光的小區,在閃電的照耀下瞬間變成白晝,而後又瞬間陷入了黑暗。在又一聲劈叭轟隆聲之後,又開始白晝交錯,雷電像這樣子已經閃了一個多小時了。
紀然側躺在床上,睜著大大的眼睛呆滯的看著窗外,看著那房屋的牆體因為閃電的照耀,反射出耀眼的白光,而後又陷入黑暗,看著那牆體周而複始的發光黑暗,看著看著,眼淚不知怎麼的就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不久,枕頭變得有些濕漉。
轟隆隆,沉悶而又巨大的雷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仿佛永遠不會停止一般。躺在床上的紀然,感覺仿佛是站在了一片荒蕪的陸地之上,世界就剩下了她一個人,孤獨的接受著這雷電的洗禮,毫無遮蔽,劈裏啪啦的雷聲在頭頂響徹,好像雷電隻要失個準頭,她就能去和爸媽相聚了。
紀然的爸媽上個月剛剛退休,紀然也正好大學畢業了,紀爸紀媽覺得終於能夠放輕鬆,開開心心毫無負擔的去旅遊了,於是兩個人幾個星期前就出門旅遊去了,每天晚上都會準時給紀然打電話報平安,順便叮囑紀然好好照顧自己。
可是就從五天前開始,紀爸紀媽再也沒有來過電話。
開始紀然以為也許是爸媽旅遊累到了,可能不記得了,或者是手機沒有電,所以沒來電話,紀然也沒放在心上,打了個電話過去,沒人接,紀然也沒多想,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晚上,紀然還是沒有接到電話,又再打過去,紀爸紀媽的號碼竟然變成空號了。
紀然握著手機看著熟悉的號碼,不停地反複撥打紀爸紀媽的號碼,試了上百遍還是空號。
紀然覺得這事兒真是不可置信,詭異的像是在做夢,親爸親媽的電話號碼還能記錯嗎?
完全沒可能啊,可是耳邊的機械女聲一邊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個事實,“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這麼詭異的事情大概隻有做夢才會有了,紀然握著手機又試了一遍,耳邊還是傳來那個熟悉的女聲“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雖然耳邊電話的聲音如此的真實,但是紀然還是覺得不真實,應該是自己沒睡醒。
這事情太夢幻,太不科學了,肯定是在做夢,紀然把被子蒙住頭,心中默念著這是在做夢,不是真的,在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中,她恍惚的睡著了。
第三天一大早,剛睜開眼,紀然趕緊拿起床頭的手機,撥打父母的電話。
等待接通的幾分鍾,仿佛度過了一個世紀。
紀然一直在心中祈禱,不斷地在給自己催眠,“昨晚肯定是在做夢,上帝佛祖保佑,千萬不要是空號呀。”
可是耳邊還是響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難道是記錯了,紀然一邊又一遍的重新撥打,一遍又一遍的重新確認。無數次的重複,無數次的打擊之後,紀然終於不得不確認這個事實,爸媽的電話變成空號了,幾天前還能打通的電話,今天變成空號了。
雖然確認了這個事實,但是紀爸紀媽卻無法聯係上了,她焦急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坐立不安,不停地想著有什麼辦法,接下來要幹什麼。
紀然突然想到,紀爸紀媽當時因為年齡較大,為了安全起見,選擇了跟團遊,是報了旅行團的。報了旅行社就有發票的,紀爸紀媽一貫會把發票好好保存好。
發票在哪呢?發票......發票.......
紀然到處翻找著,鞋櫃上,書櫃裏,怎麼找都怎麼要的時候就是找不到呢,她癱坐在地上,氣惱的撓頭。
誒~好像紀媽當時說單子放在電視櫃,紀然趕緊從地上爬起,跑到客廳電視櫃裏翻找,找了好久好不容易在眾多水電費,話費單,發票裏麵找到了旅行團的發票,紀然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趕緊撥打發票上的旅行社電話。詢問旅遊團紀爸紀媽的情況,卻被告知查無此人。
“你再確認一遍好嗎?我這裏有你的發票,怎麼可能沒有報你們旅行社的團呢。”一向說話小聲的紀然,在聽見旅行社的客服,說紀爸紀媽沒報團的時候,不禁的衝著電話大聲吼道。
電話那頭的客服倒是十分的好脾氣,“好的,紀女士,我再幫您確認一遍,您不要著急,是叫XX嗎?”
“是的。”
“好的,稍等......再次查詢,你說的XX並沒有報我們社的旅行團。”客服用她溫柔的嗓音又重複了一遍。
“我這都有發票,怎麼可能沒報呢,你是不是沒查到啊,能不能再幫我查一下啊。”紀然還是不敢置信,如果連旅行社的記錄都消失的話,她不知道還要怎麼找回在旅途中的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