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大叫一聲:“不知道你這渾人放的什麼烏漆麻黑的狗臭屁,你現在若是放下兵刃,爺爺一高興興許也能讓你死個痛快。”
此人手腕一轉,手裏帶劍在空中挽出個劍花,然後雙腿一蹬,一個側身從馬上跳起,背後雖然重重的挨了一刀,但是暫時轉到了這人的上方,用劍重重的的刺入上方的空隙,猛地一挑,仿佛是從半路挑飛這九環的大刀。
然而這一切終究還是沒有任何作用,這位關外豪傑的刀沒有被挑起,此人也沒有隨著奔馬落到馬上。一陣煙塵蕩起,此人顛下了馬,右肩膀處流著暗紅色的血。
瘦弱男子收刀下馬而立,刀背暗暗貼身而手裏往衣袖輕探,邊視周圍,說道:“在下關北岐山燕九燕知秋,不知是哪位高人援手,還請現身一見。”
這瘦弱男子便是關北,即華朝關外以北,家住岐山有名的燕知秋,擅使九環叩首虎紋大刀,其五刀連殺之技,曾被稱為關外豪傑尺。能受一刀幸存者入俠客之流,兩刀俠中可橫行,三刀俠客位頂尖,四刀不死便稱豪,五刀從軍可為將。
這樹林裏靜悄悄的,安靜的,陰冷著,月光下,沒有任何聲音回應。隻是之前那位被追著的使君子劍的男子,也不顧被追殺的事,扯掉了半截身上破破爛爛的衣裳,用來綁著右肩膀處的傷口。他察覺有一種利器在他身體裏,磨損、破壞,半邊身子都有一種酥麻之感,但是現在卻無可奈何。隻有破爛的衣裳緊緊的勒著傷口,才可以增加對那半邊身子的掌控。
“老子從來便見不得那些暗箭傷人的小人。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也是這樣。我說燕九,你若還有半分昔日關外豪俠的豪氣,不妨先和我放下那死娘皮的事,將這偷襲的下三濫先找出來打殺了。”
然而燕知秋並不理會此人,但身體仍然保持警惕。邊看著四周邊運足內息說道:“不論閣下或是高人是何方神聖,這暗箭傷人偷襲之事終究是上不得牌麵之事。還是請出來一見。否則燕九雖說不會與此奸邪小人聯手,但殺了此人之後,天涯海角,必尋到閣下。”
樹林葉子隨風忽然一動,一聲哀歎從四麵八方開始回響。
“燕知秋你又是何必,入夢郎君已是半死,直接提著人頭找紅姑娘有何不可?非要如此。”
“閣下廢話不必多說。將軍曾言,偷襲者死。燕九不曾敢忘。出來一見吧,閣下究竟何意,還請一一告知。”
“將軍曾言,又是將軍曾言,這華朝究竟是誰的華朝。”
有人慢慢從樹林裏走出來,不是之前與林降分開的那個青年,走出來的是一位淡妝紫衣,容貌氣質都是天下一等一的中年女子,眼旁一顆淚痣,舉手投足之間,有獨特的魅力。這種女人,真是任何男子見了都會念念不忘的女子,隻是那聲音,卻是沙啞而粗,比劍上的鐵鏽被小刀一點一點刮下來的聲音,還令人難忍。豔麗的紅唇裏大概裹著刀上最鋒利的刃,被颶風摧殘著的枯萎的美麗,潔白光滑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