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醫務人員的協助下,順利的將安厚德抬到了救護車上。

喬西平和喬娜兩人隨救護車一起趕往醫院,沐晨也快速的把自己的車開出來。

“angle,別擔心。”沐晨幫安琪係好安全帶安慰道,“現在的醫術都很高明,你爸爸會好起來的。至於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

他會處理……

安琪噙著淚點了點頭,沐晨總是能讓她心安。

隻是,父親的身體沐晨是無法解決的。這一點,安琪深刻的明白。

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落。對於安厚德的感情,是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

安琪從小就跟安厚德親,甚至後來俞夢闌和俞澤洋的出現都無法改變她愛安厚德的心意,總是試圖找各種理由為安厚德開脫。

若不是在聖誕夜在街頭看到安厚德和俞夢闌,若不是安厚德主動提出離婚,若不是安厚德汙蔑喬娜挪用公款,若不是安厚德為了安家的財產而傷害喬娜……

安琪想,她或許不會刻意和安厚德保持距離。

安琪想,若安厚德能繼續保持以往的風度,平和的提出離婚,她或許依舊可以諒解。

可是現在,安琪什麼都不想去計較。隻要安厚德好好地,她就心滿意足了。

吱呀……

砰……

刺耳的刹車聲和撞擊聲從車窗外傳進來,安琪驚慌失措的張望。

在這個臨近春節的夜晚,又一個慘案發生了。安琪沒由來的心痛,痛的不能呼吸,她仿佛預見了一個不好的結局。

沐晨敏感的覺察到這一點,立馬轉動方向盤駛向另外一條道路。

被撞的人血淋淋的橫在馬路上,安琪哆嗦道,“沐大叔,我們回去救救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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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厚德很快被推入手術室進行機器人腦立體定向手術,喬娜在風險承受家屬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哥。”喬娜趴在喬西平的懷裏,啜泣著。

“會沒事的。”喬西平拍著喬娜的背,輕聲哄著。

“都怪我不好,我不該這麼強勢。”喬娜喃喃,“我不是一定要跟他爭安家的財產,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哥,隻要他能好起來,我一定跟他離婚,連爸給我的股份我都還給他……”

“他會好的對不對?”喬娜脆弱的問,“哥,他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如此喬娜,喬西平也是第一次見。

喬西平記得,當初喬娜去部隊第一次參加野外拓展訓練。因為是叢林,對於人的各項能力指標都有著極高的要求,同時所有的訓練項目也都是極為殘酷的,無時無刻不挑戰著人體的極限。很多女兵也因此在中途被淘汰被處罰,而喬娜在右腿骨折的情況下依舊堅持完成了所有的拓展項目。

臉蛋上的傷一個多月才痊愈,而那時候喬娜依舊隻說了一句話:“我是個軍人!”

而此刻,她卻為了一個背叛她欺騙她的男人,哭的梨花帶雨。

喬西平心裏酸澀無比,卻隻能緊緊擁抱她。

這些年來,喬娜向來報喜不報優,從來沒有跟家裏訴過苦。即便是安家在生意上需要幫助,喬娜照樣不願動用到喬家的關係。

誰說柔弱的女子讓人心疼?這樣一個大女人卻有著小女子心態的女子更讓人心疼。

“安厚德啊安厚德,你到底何德何能才能娶得我妹妹這樣的女人啊!”喬西平在心裏歎息道。

縱觀這一段感情糾葛,最冤不過自己的妹妹。將自己大半輩子的心血傾注在安家,驕傲的以為自己家庭和美,卻都是建立在一個男人的謊言之上。

喬西平篤定,安厚德若是在‘重逢’俞夢闌之時就提出離婚,以喬娜的性格而言,必定是會痛快答應。而她的命運,也會因此而大有不同。

沉默間,匆忙的腳步聲不斷傳來,終於停在了自己跟前。

“安太太。”醫生攜著護士駐定,“安先生腦部出血嚴重,周邊也出現水腫情況。我們現在必須改變手術方案,請您在這邊簽字。”

“什麼方案?”喬娜目光木訥的盯著醫生,臉上絲毫看不見血色。

“本來機器人腦立體定向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案,但是現在出血嚴重,我們現在必須介入傳統的治療方案。”醫生頓了頓,“但是隨時都會出現缺氧缺血等情況造成顱內壓升高,從而導致靜脈回流等並發症。”

“出現並發症,會怎麼樣?”喬娜咬著下唇問。

“死亡,所以請做好準備。”醫生歉疚的遞過手上的單子,“我們會全力以赴。”